不知道自己的手帕有沒有送到君安的手裡,也不知道霍椒沒有孃親的陪伴會不會傷心。
沈晚娘這一夜睡得不好,所以醒來的也晚。
她是被拓跋星月的聲音叫醒了的。
“大夫姐姐,你快看啊,他們抓了好多風箏。”
“風箏……”沈晚娘放眼看去,大大的花蝴蝶和花蜻蜓們,正是自己的傑作。
看來拓跋業也真的害怕了,所以才會派人銷燬。
但她相信越是這樣,越會讓突厥的將士們有所懷疑。
大家為突厥賣命,突厥卻要他的命來換取勝利,這放誰誰不會有情緒。
果不其然,營地裡計程車氣十分低迷,甚至發生了一些打架的事情。
沈晚娘更覺得自己的方向是對的。
“沈大夫,星月一會兒該喝藥了。”麗妃過來提醒。
“我不要!”拓跋星月又苦惱起來,“孃親,藥太苦了,而且我都好多了,就別喝藥了吧,嗚嗚。”
沈晚娘也是做了孃親,對於這些軟萌萌的小傢伙,根本狠心不下來,轉頭道:“那我給你換點藥。”
“嗯嗯。”拓跋星月聽得兩眼放光。
突厥的軍醫沈晚娘很是看不慣,他們不懂得中原人的藥材。
每一次熬藥,沈晚娘都是親自去選,選完了下鍋之後才交給其他人看著。
這一處是專門熬藥的地方,很多其他傷員的藥也在這裡。
濃濃的藥味沈晚娘打了個噴嚏。
突然,她在一堆藥渣裡發現了什麼似的。
“這是……
來人啊,這裡是誰倒的藥渣,告訴我。”
“這好像是那位徐先生……”
徐牧寒?
沈晚娘立刻又扒拉了扒拉,把這一片藥渣全扒拉開了,竟然有草烏、蜈蚣乾和鴉膽子!
這幾種混合在一起……
她忽而覺得眼熟,立刻找了沒人的地方,找出了師伯的留下的書箋,一頁一頁的翻看之後——“是毒夜。”
沈晚娘趕緊往拓跋業的大帳裡走去,“沈晚娘拜見大汗。”
“大汗不見。”
“沈晚娘有重要的事情。”
“都說了,大汗不見。”
不可思議。
沈晚娘又去找了拓跋霽。
“你得去看看大汗,我不知道他怎麼了,我見不到他。”
“你彆著急。”
“你不明白,我懷疑大汗出事了。”
“為什麼這麼說?”
“我發現了徐牧寒的藥渣,他配置的毒藥毒夜能控制人的神經。”
拓跋霽很快過來了,卻在帳篷外看見了拓跋淵。
“我要去看大汗。”
“大汗病了。”拓跋淵道。
“胡說,昨天還好好的。”
“唉,大汗歲數大了,容易生病也很正常,現在我已經叫軍醫和徐先生在了。”
拓跋霽不信任他,“我想叫沈大夫看看。”
“你瘋了吧。”拓跋淵斜視著他,“沈晚娘是中原人,是北齊人,她怎麼可能可靠呢!
再者說,大汗突然病了,誰知道跟那個沈晚娘有沒有什麼關係,大汗之前可是喝了好幾天她的藥了。”
“你……”
“那我要見大汗。”
“我們一起。”
拓跋霽到了裡面,就看見拓跋淵躺在了榻上,人睜著眼睛,卻感覺十分無力,他的手臂也是僵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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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拓跋霽叫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拓跋業在看見拓跋霽的一瞬,明顯眼神都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