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娘注意到了這個黃衣姑娘,這不是前幾天和九枝一起見過的那個。
當時她還說她身體不好,看這氣色還不如那天呢。
許是職業病的緣故,沈晚娘對她多關注了幾分。
黃衣姑娘這邊一說完,紫衣那幾個在一塊的姑娘全笑了。
“你們聽見了沒有,竟然是小小青州的總兵,據說青總總兵才僅僅五品吧。”
“怪不得,穿得這麼寒酸呢。”
“就是,真不知道臉皮多厚還好意思進宮來,我看,這宮裡是沒有一個公子會看上她的。”
她們諷刺著。
“我都已經道歉了,我想你們也沒必要對我爹評頭論足吧。”黃衣女子雖然文弱,但是個講道理的人,抬頭為自己爭辯。
“行啊。”紫衣姑娘哼聲,“那我不提你那寒酸的爹了,你可把我裙子弄髒了,快點,給我擦乾淨。”
“好吧。”黃衣姑娘彎腰。
誰知道那紫衣姑娘又道:“你這樣能擦乾淨嗎,還是跪著擦吧。”
“你……”黃衣女子愣住,“你不要欺負人好嗎,你說裙子是被我踩了,實際上我都不知道踩過。你非賴在我身上,我也認了給你道歉,但你不能欺人太甚。”
“嘿,還挺厲害,敢跟我們吳小姐還嘴,你知不知道吳家是什麼人家。”
“就是,我們吳家小姐詠梅可是當今賢妃娘娘的親侄女,你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嘰裡呱啦的一通,沈晚娘聽得厭煩無比。
“你們……”
“你們夠了吧。”比沈晚娘快一步的,是另外一道男聲。
沈晚娘看去,只覺得十分眼熟,“雪敏,那是……”
“衛國公的孫子啊,這你都不知道,他叫衛宏。”盧雪敏沉浸在自己煩躁的情緒裡,無心管別人家的事情。
沈晚娘倒是同情這個黃衣姑娘。
眼看衛宏過去了,吳詠梅立刻換上一張笑臉,“宏哥哥,你也來了,是和衛叔一起來的嗎。”
“我跟誰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親眼看見你欺負人了。”衛宏看向旁邊的黃衣女子,伸出手把她扶了起來。
“你不要慌張,剛才的事情我都看見了,你和吳詠梅相距甚遠,根本不可能是你踩了她的裙子。”
聞言,黃衣姑娘自是十分感激,“多謝公子幫我澄清。”
她說話的聲音就像是她的性子一樣,柔柔軟軟的,像是羽毛輕撓了脖頸,衛宏只覺得心裡癢癢的。
“不用謝我,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衛宏一句話噎著吳詠梅生氣極了。
“宏哥哥,你怎麼幫著外人說話呢。”
“行了,你就算要任性,也得分得清場合。”衛宏不想理會吳詠梅了,看著這黃衣姑娘孤立無援。
他道:“走吧,跟我去那邊。”
黃衣姑娘跟著衛宏到了僻靜處,她人就放鬆多了。
只是沉默不言的看著這般盛況,自己卻格格不入。
“剛剛聽你說,你是青州人?”
“是。”黃衣女子點頭,有些不很自信,畢竟青州地方太小,又不富庶,她也擔心被這些貴人公子看不起。
“青州是個好地方,我外婆就是青州的,我小時候還在青州待過五年。”
(
“真的嗎?”黃衣女子頓覺親切了起來,“那樣的話,說不定我還見過你外婆呢。”
“嗯,我外婆家姓宋,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李,我叫李知瑜。”
“我叫衛宏。”
有人在身邊攀談,李知瑜就輕鬆多了。
沈晚娘見狀,也就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