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馮甘強壓怒火不發一言,汪磊心中愈發瞧不起他。
他老早就想收拾馮甘了,但是礙於馮甘還有經濟價值一直沒出手。
然而此刻與江誠打過照面後,兩人心裡都清楚得很——馮甘怕是再難保住了。
若不是忌憚著把話說死了,馮甘待會兒沒準兒會說出些對局勢不利的言語來,汪磊又怎會強忍著火氣同他囉嗦這麼久呢?
只見汪磊拿眼瞄了下那幾位身著軍服、筆直地立於門邊站崗計程車兵,強壓下心頭的鄙夷之情,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馮甘的肩頭。
“老馮啊,你放寬心些,雖然這次你捅出這般天大的婁子,但咱公司一定不會就這樣袖手旁觀的,且不說,現在公司離了你還真玩不轉,單就咱們仨這麼些年的交情而言,也斷不能棄你於不顧呀,你只管安心就是了,我哥自然會替你想法子渡過難關的,不過今天的這個場合的確不大適合你露面,等下我們先探探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態度,再做打算怎樣?”
聽到汪磊這樣說,馮甘心中不禁一緊,但臉上還是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儘管內心充滿憂慮,可他清楚地知道到此刻除了順從汪磊的指示外,他早已經別無他法。
經過一番努力終於把馮甘打發走後,汪磊那張原本緊繃著的臉瞬間變得陰沉無比,腳步匆匆地往酒店裡面走去。
一推開包間門,汪磊便迅速換上一副諂媚至極的笑容,徑直朝江誠快步走來。
"江董、王公子,久仰久仰!真是不好意思啊,剛剛肚子突然不適,給諸位添麻煩了,請千萬別怪罪呀!等會兒酒水上來,我一定當先自罰三杯以表歉意。"
對於汪磊的這番解釋,江誠與王聰只是相視一笑,並沒有多言。
事實上,早在下車之時,江誠便已注意到他們二人。
而方才進入酒店之時,他更是敏銳地捕捉到汪磊將正欲上前的馮甘拽至角落的一幕。
江誠心裡非常清楚,這場飯局恐怕尚未開場,他們內部就已經達成某種協議或者解決掉某些問題了。
果不其然,酒菜上桌後,汪均毫不遲疑地站起身來,親自為江誠和王聰聰斟酒,態度謙卑至極。
然後,他端起酒杯,面向江誠誠懇地說道:“江董啊,本來今日應當是我們登門向您謝罪,但不巧的是稅務方面出了些狀況,實在脫身不了。在此,我們哥倆先敬您一杯,懇請您高抬貴手,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要是有什麼事情不滿意的,您也可以儘管提,我們保證立馬改進。”
眼見江誠並未舉杯回應,汪均與汪磊二人臉上卻毫無波瀾。
見他們兩個爽利乾脆地連飲三杯過後,江誠這才開口道:“馮甘呢,不是說替馮甘請我來吃飯的嗎?”
江誠語畢,汪均立馬說道:“他來幹什麼,那不是掃興嗎??這是我第一次請您們吃飯,高興的日子,不能給大家添晦氣是不是?”
汪磊緊接著說道:“就是,江董,對於馮甘之前的做法我們兩個也是十分的鄙夷,知道的第一時間便已經開會討論罷黜他股東的身份了,華易有他這顆害群之馬簡直是一大毒瘤。”
聽到汪氏兄弟說出這樣的話,站在一旁的樊水水心中不禁猛地一沉。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馮甘顯然已經完全被這兩兄弟排除在外了。
那自己又會怎樣呢?
想到這裡,樊水水心慌意亂地瞥了一眼江誠。
她深知此刻必須表明自己的立場才行。
趁著兩人敬酒的空檔,樊水水迅速靠上前去:“江董,我敬您一杯!早就聽聞您的大名,今日得以一見,真是倍感榮幸。”
只見方才面對汪氏兄弟時還毫無反應的江誠,這時竟然主動舉起酒杯與樊水水輕輕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