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開口，聲音沙啞而沉悶。 “你只想和我說這個？” 鬱芊轉著茶杯，微微偏了偏頭。 “不然呢？” 不然呢？ 程璟扯了扯唇角，突然輕嗤出聲。 “呵。” “砰！” “你！” 程璟像是釋放了什麼枷鎖，突然上前一把握住鬱芊的手腕。 鬱芊另一隻手下意識去撥他的手，卻被他輕鬆躲開，反將她的手腕一同扣住，反剪於頭頂。 鬱芊被他這一手打的猝不及防，茶杯隨之掉落在地面上，碎成了無數瓣。 “你想幹什麼？” 鬱芊掩飾住一剎那的錯愕，微微皺了皺眉。 “幹什麼？” 程璟喃喃重複，極慢極慢的抬起頭，看進了鬱芊的眼底。 鬱芊一驚。 不知何時程璟的眼睛已是通紅一片，裡面的情緒複雜難辨。 “鬱芊。” 他突然將頭埋入她的肩頸，聲音沉悶。 “你是不是沒有心。” 生氣也好惱怒也罷，她為什麼偏偏要將他當作陌生人一樣對待。 難道她真的一點也不想和他有所牽扯嗎？ “我沒有心？” 鬱芊怒極反笑，她微微側開頭，不想和這人說話。 她做好了鋪墊，給他留了通行物，準備好了一切。 可這人呢？ 他明明回基地的那個月就知道了自己體內沒有毒，也能夠猜到一些事。 她一直在等他回來，哪怕他懷疑，調查，可最後這人卻是跟著希望基地談合作時才一起來的。 現在，他也好意思說她沒有心？ 程璟不懂她在生氣什麼，但看著女人眉眼間的冷意，和側頭的動作，他下意識的用自己的頭去蹭她的臉。 聲音輕輕的，又小小的，帶著委屈。 “你就是沒有心，你拿我做實驗還恐嚇我，你明明就是在做正常的實驗卻故意騙我，你就是想趕我走。” “你也不在意我，我回希望基地了你一點也不傷心，還當天就找了一個人代替我。” “你的心裡從來就沒有我，你說，你是不是沒有心。” 程璟越控訴越傷心，把自己委屈的夠嗆。 明明手上還強勢控制著鬱芊的手，說出的話卻像是被控制的那個人一樣沒有絲毫氣勢。 聽了程璟這一串“理直氣壯”的控訴，鬱芊睜大了眼。 她真是第一次遇見這麼會胡說八道的。 “這麼說，你還挺委屈？”她用眼斜瞥著這人。 不等程璟應聲，她直白的將“真相”吐出。 “是誰一開始失了憶，警惕心強的不得了，明明是我救了他，只是抽了管血結果人就跑了？” 原身最開始是想和他討論一下抽血的事的，結果這小子醒了之後就拔腿往外跑。 原身嫌麻煩所以乾脆把人嚇住關起來，雖然原身也有問題，但是那又不是她鬱芊做的，她不背鍋。 “是誰自己說要跟在我身邊，結果剛恢復記憶就開始策劃著逃跑？” “哦，不對，還沒恢復記憶就開始踩點了，什麼想跟在我身邊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騙局，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是誰一走就是半年，即使知道誤會了我也不願意回來？” 本來這人若是回來了，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被發現“面冷心軟”，也能直接改變一點人設。 結果卻花了半年時間一點一點的扭轉改變。 “虧我還在你離開之前給了你通行物，呵，你自己不回來現在還反過來說我沒有心？” 一連串的疑問把程璟問的傻在了原地。 鬱芊口中透露出來的資訊要素實在太多，他一時竟然不知道從哪個開始問起。 所以他選擇問最關心的。 “什麼通行物？” 話音落下，鬱芊眼神怪異的看著他，那眼神好像在說，你在說什麼鬼話。 “通行物，我之前給你的那個項鍊。” 程璟徹底傻了，他愣愣的鬆開手，從衣領中牽出那個項鍊，銀色的鏈子下面吊著一個小小的藍色圓片。 “這是…通行物？” 程璟鬆開了鉗制的手，鬱芊的雙手也得到了解放。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挑眉，“我以前用它在你面前刷過門吧，你不知道？” 程璟看向她纖細的手腕，上面吊著一個同款圓片，他老實的搖了搖頭。 鬱芊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卻並沒有被程璟發現。 “那你以為這是什麼，裝飾項鍊？” 程璟還沉浸在鬱芊的話帶來的震驚當中，下意識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