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拂明故作痛姿齜牙咧嘴,雙手連忙按住膝蓋。
賀秉修看著,來意已經結束。
懶得與賀拂明打太極,掉頭也跟著準備離去,出門之前還對賀拂明說。
「二弟腿如果大好,趕緊去首釣放生祈福。」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施幼南在離去之時,只是清淡地掃了掃賀拂明身旁的棋盤,轉而笑看了一眼呦呦,也隨之離開。
當賀秉修見施幼南出來,劈頭就是一句:「你不是說御醫沒有回來稟報,是有事情嗎?結果只是掃了他們下棋的興致而已。」
賀秉修沒有生氣,只是覺得白跑了一趟,心情有些鬱結。
施幼南卻依舊抓住賀拂明不放。
「殿下還是要派人盯著賀拂明才是,臣總覺得他不是那麼簡單。」
賀秉修問道:「幼南可是發現了什麼詭異之處?」
施幼南搖搖頭,「有防備之心才好。」
這是他自小以來發現危險的本能,如果把這句話說出去,賀秉修怕是會有慍怒。
毫無根據,卻將他使喚來使喚去。
賀秉修覺得此事很簡單,不必如此謹小細微,誰的身邊都要安插人手防備。
但又覺得此事與施幼南爭執兩句不太好,反正手底下人多,滿不在乎的說。
「那幼南自己做主便是。」
室內,賀拂明眼見賀秉修與施幼南一走遠,才呼喚一聲。
「下來吧――」
呦呦見狀,太複雜了。
起身,問道。
「你為何不夜裡診治你的腿?」
賀拂明不疼,腿是沒有任何知覺的,要不是看見錦被上出了血跡,他怕是還能多與賀秉修說說話。
看看施幼南的反應。
天花板被開啟,畢生和那個小太監又用繩索放下來,二人連忙奔至床前,開啟錦被看著賀拂明的腿。
兩人著急忙慌的處理傷口。
只聽見賀拂明說。
「這位御醫盡職盡責的很,一日十二個時辰都在我身邊候著。今日要不是因為上船陛下的首釣,與諸位臣子的首釣。我並沒有這麼多時間不在他視線範圍內的。他現在氣惱了,估計要去我的藥里加些東西洩恨……」
說話時,嗓音還帶著笑意。
並不擔心腿。
呦呦見他愈發的心喜就知道,腿一定沒問題。
「你這恢復起來大概需要多久?」
賀拂明頓了頓,笑得倒是燦爛:「怕是許久――」
但畢生老老實實的說:「殿下如果好生護著,養著,不過一年,便能行走!」
賀拂明笑起來,清風明月一般。
突然讓呦呦覺得他這個人心上倒也開闊。
她懂賀拂明的意思。
許久!他這個腿要斷許久。
斷到施幼南不去注意他,斷到所有人都不注意他。
但是賀秉修失去太子之位時,他的腿才需要重新癒合。
掩人耳目的好方法。
現在,他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人懷疑他。
哪怕懷疑他,也會放心他。
只要他的腿斷一天,他就安安全全的一天。
沒人會特意注意他!
哪怕施幼南現在對賀拂明不放心,過一段時間就會放下。
再有手段,南息的國君也不可能會是一位身帶殘疾的人。
所以,最終,施幼南也不會在賀拂明手上浪費太多時間。
以退為進的光明正大的活躍在南息的政壇上。
呦呦深吸一口,「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賀拂明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