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可看到了,這位黑衣人想將殺人的罪過推到兒臣身上,便御前欺君。
想讓我們君臣離心,父子生嫌隙,怕是一位小小的奴才做不出這樣計劃周全之事,背後定有人指使!望父皇明察,還兒臣一個清白。」
這自當有所指。
含沙射影的。
賀秉修也不能自動站出來說話,豈不是將話引導自己身上……
窩囊的緊。
子車良才一見這風向轉的這麼快,自己都沒注意著。
起身,正了正衣襟。
厚著嗓子喊。
「取刑具來。」
然後又彎下身子,拍了拍他的左肩,小臂被槍穿透的傷口血都已經滲到夾板上了。
「好孩子,在不說為什麼去殺常吳,本官可就救不了你了。」
別新一聽自己的主子已經兩度自稱本官,就知道,今日1他合該活不了了。
眼神變了變,有些掙扎之意。
像是在考慮說什麼話一般。
子車良才離得近,一眼就看出來別新要和盤托出,立馬細聲驚語。
警告到。
「你可要想好了說!」
別新聽著這番話,想到老父老母妹妹都在別人手裡。
他,說不得!
只得一口氣深嘆,雙眼不在掙扎,死志已顯。
今日橫不過是一死。
還不如效忠的主子,給自己家人謀條好路……
別新叩拜三響。
他現在已經是斷了腿,傷了臂膀,不能自戕了,祈求性的看著子車良才。
子車良才眉眼柔順冰涼,嘴角輕微一挑。將手撫在別新的頭上,衣袖輕輕一動。
就聽見別新說。
「奴才就是奉了淳王之名去殺常吳,因為常吳去過封尚書的房間,奴才我是受命等封尚書死後滅口的。這位和琴姑娘陛下好生明察,必當有假。」
話語好不鏗鏘有力。
然後突然口吐黑血,噴了子車良才一身。
嚇得他退走好幾步,雙眼欲裂的看著別新。
海尉爭看狀上前,一探鼻息,已然斷氣。捏著他的雙頰看了半響,不曾見他口中□□,此時是怎麼毒發身亡的?
海尉爭奇異的看了一眼刑部尚書。
子車良才正擦試著自己的衣裳,覺著黑血噁心。
朝著陛下揖禮,趕緊脫了官袍,叫下人重新送了一身衣裳過來。
別新就這樣死了。
賀秉修接著他的話,問道。
「五弟,你看這怎麼看?他以死明志依舊死死咬著你不放。你看,你要不要再像父皇辯白兩句?」
哼笑一聲。
賀淳君也跟著哼笑一句。
「沒做過,不需辯白。」
賀秉修笑到:「那他死不改口?」
賀淳君拍拍袍子,扯扯衣角。
漫不經心說到:「這不是正常的嗎?去查查他的家人是否遭遇脅迫,被迫做偽供。」
他們二人又開始爭執三兩句。
王舟看著,笑著調停道:「這個奴才死了,不還有門衛軍活著嗎?哪位叫什麼常吳的,等出來說話不就可以了嗎?」
賀拂明這個時候叫人續了一杯茶,一時間清香一廳。
賀嘉佑突然問。
「這是什麼茶?給朕也續一杯。」
端著茶水的太監捧著茶上前,恭恭敬敬的續上了一盞新茶,換了一套杯子。
賀嘉佑看了看這個小太監一眼。
簡簡單單的小太監,模樣平淡,丟到人群裡再也找不到他的那一種。
也就挪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