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盤棋下的讓賀秉修心裡極其暢快。
此時定睛看了一眼施幼南,他長得只能算的上是清秀,又因常年病弱,雙瞳有些霾,其後確實無比閃耀的精光。
每每殺起人來時,面色涵靜,無論多深,多紅的血,他都靜靜看著。
仿若多殺了一個人,便是上了一節階梯一般。
眼中時不時還有殺戮與血色,覺得不夠,還不夠一般。
是個嗜血的魔。
他突然問了句:「所以當時株連五家時,為何?這明明只需要李侍郎一家即可」
施幼南神色閃動,溫吞吐了句:「不讓他知道殿下怕,怎麼會立即去陛下面前?
殿下今日應該拿著小劍偷偷威脅他才是,而不是與他如此平淡的交談。」
這樣的罪證不能在太子勢低之時拿出來,否則那就是催命符。
但是,現在太子勢力如日中天,陛下也要忌憚三分的時候。
大臣們才會因為懼怕而為太子洗脫,而不是在勢散之時拿出來讓大家在駱駝身上堆上最後一根稻草,讓它徹底咽氣。
賀秉修面喜,卻依舊微微蹙了點額心。
「拿李侍郎的弟弟是」
施幼南平靜的替殿下解疑答惑。
「它本就是五殿下的人,他們兄弟二人長期不睦。
臣之前派人暗殺李侍郎之時,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讓他在現場,說出了李侍郎私藏的那封信。」
賀秉修立馬整張臉擰起來,異常難看。
「你說什麼?」
施幼南自然知道賀秉修問的是什麼,擲地有聲的回答,一字一句的清清楚楚的說。
「這封信,是李侍郎私藏作為殿下的罪證,好在適當的時候要挾於您。」
賀秉修胸口猛然起伏,雙通有些血紅。
他不太想去信施幼南說的這句話,他之前可是將李侍郎當作手下重將培養,寄予期望。
說罷,施幼南動作慢騰騰的取下自己頭上的髮簪。
旋轉開來,將一支琥珀色的紙卷鋪展開來。
「臣用特殊作法手法製成的,好藏於此,其他地方微臣一概不信。殿下請過目。」
雙手遞呈。
賀秉修做了太子那麼多年,也不是這麼完全不經事。
手有些僵硬。
從他的手上接過,鋪展開來,一眼掃過。
上面清清楚楚的用蠅頭小字鋪滿了整張紙。
他哪一日的所作所為,事無巨細,形如一張他的作為表。
這要是交上去,這麼詳細的東西
賀秉修心裡大驚,磕磕巴巴說:「五弟將這交給父皇,本宮按你說的也無用啊。」
然後在最後一側的蠅頭小字上赫然看清些了他一條罪狀。
謊報兵數!人口。
賀秉修指著,問施幼南。
「本宮可未做過這件事」
施幼南點頭,「殿下是未做過,但是護國大將軍做了。」
口吻清淡,宛如這件事不大一般。
賀秉修被施幼南震的都有些害怕,正襟危坐起來。
「這事本宮為何不知?舅舅做了哪些你還知道的事?」
施幼南突然在車馬裡跪下。
「護國大將軍愛立戰功,便經常在邊疆挑起戰爭,往回發往捷報。
往往犧牲重大,那些死掉計程車兵一部分運回來列為烈士重賞其家人,還有一部分則被大將軍記為逃兵。」
逃兵!
那這可就事大了,家人得不到安撫,可能還會被充當奴隸,或有地區會直接判刑處死。
且逃兵依舊有戶籍,那就是說,南息國還有空頭戶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