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蔣木自然也是逃不掉的。
……
賀嘉佑自從坐上帝位,雖然蔣家有權的人不多,但也在掣肘著他。
這樣的眼中釘肉中刺,早晚都要拔。
只是蔣家為了賀秉修一直都安分守己。
賀嘉佑因為蔣家,不喜賀秉修。長此以往下去,蔣家會出手,賀秉修也會反抗,所以蔣家早就沒有剛立太子的那個時候那麼平靜了。
加上現在的局勢卻不是表面樣子這麼平靜,賀淳君在爭權,賀嘉佑在偏袒,故意的在刺激賀秉修。
父子相爭,兄弟鬩牆馬上就要敲鑼打鼓的登上檯面。
在這樣的局勢下面,第一個要傾覆的就是蔣家。
而賀秉修卻還不知。
施幼南還以為能強強聯手,卻不知道施家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賀拂明嗓音沉穩,莊重至極。
「我會保你的。我一定會。」
這話說的有些掏心掏肺,真情實感。
蔣木混沌許久的心思,此時微微一笑,帶著些許疲倦。
「謝謝――」
賀拂明接著說:「你永遠都會是我的宰輔。」
蔣木一愣,起身一禮。
「多謝殿下厚愛。」
然後默然不語的出門去,整個人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賀拂明看著,眸子裡的顏色都有些不一樣了。
認識了七年,第一次看到蔣木有這樣的一面。
不自信,害怕,恐懼,悔悟。
他一直是一位冷靜睿智的運籌帷幄的軍師,碰到了感情都是這個模樣偏失了理智。
他嘴裡突然無聲地念了兩個字:呦,呦――
這日呦呦回來後蒙頭大睡,睡了很久很久,向笙一看就知道呦呦心情不好。
因為呦呦心裡只要有事情鬱結難舒,她就會睡覺,怎麼也叫不醒她。
昨日的話他也都聽進去大半,眉心隱隱發黑,整個拳頭越捏越緊,發出了響聲。
向笙等著談曼一回來,冷峻的說了句:「看顧好她,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說著,還不等談曼說什麼話。向笙已經擦肩而去。
向笙找到了蔣木,正在賀淳君身邊有說有笑的,相談盛歡。
向笙冷冷地看了一眼,原來也會笑,那怎麼不會哄逗呦呦?
他走上前,整個人就像一塊冰坨子在移動一樣。
誰也不顧,禮節也沒有,將蔣木腕子一扣,聲音冰冷冷的像機器一樣。
「淳王殿下,蔣木我再走一會兒。」
也不等賀淳君有一字半句的反應,人就已經被向笙扯拽出他的視線……
蔣木與向笙互看對方都不對眼,說算半個仇人都不為過。
蔣木一離開賀淳君,整張臉立馬垮下來,面無表情,眉心緊蹙。
他們二人都差不多高,兩人平視著。
向笙整張臉憋的通紅,牙梆子隱隱發顫,像是用力在隱忍什麼。
最終,向笙說。
「春日獵剛開始的時候,你是不是日日被蔣溫叫出去挨訓,有的時候還會受些皮肉傷?」
蔣木臉一緊,繃的僵直,沒有說話。
眸子裡有些微微發狠。
向笙冷哼一聲。
「呦呦為了顧及你的面子,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夜夜給你下迷藥給你收拾傷口,你都不知道你浪費了她多少好藥。
她從東唐帶過來的只有那一些,用完了就沒有了,再配,十分辛苦。這個你不知道也不怪你,因為這些都是她背著你做的。」
蔣木聽著,突然臉色有些發白,眼睛裡的光閃了又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