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瓔魚咬著唇,盯著呦呦,口中霧氣將她的五官柔和起來,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一手執著一把青傘,絞著綠梅的斗篷鋪就在雪地上。
一副雪中美女圖一般。
她好久,才說:「我好不容擺脫了他們獨自才能來看看你……」
然後視線落在呦呦身後,那門前,正有一位女子,朝她笑得既可親,又可憎。
瞬息,視線重新落入了呦呦的臉上。
「你會娶她嗎?」
呦呦心裡只翻白眼,什麼都不想說。
賀瓔魚這是還在求證什麼?自身親事逼近,還在想些什麼?
呦呦皺著眉,臉有些冷,疏遠的厲害。
似不認識一般:「你有事?」
賀瓔魚點頭,十分堅韌,想學著呦呦冷著嗓子說話,卻做不到。
聲音不受控制的帶了些軟噥的腔兒:「我來拿回我一樣東西。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將它丟了,或者任它死去。」
呦呦:???
什麼東西?
她問:「本王這裡不會有你的東西阿。」
賀瓔魚雙眼突然一空,滿臉硬撐著的表情。
「你上次遭遇刺殺,我來過……送了一條魚還給你。」
呦呦完全不知情。
看了看天,這詩會怕是要到了,便引著賀瓔魚往聚集處走。
一邊隨意說:「本王並不知道你來過,也沒有人告訴過本王你來過,更不知道有一條什麼魚。」
這話將將說完,呦呦才突然反應過來,驚詫地問到:「不會是之前我送你的那條會發光的魚吧?」
賀瓔魚本聽完她的話更低落,傷心。想著自己的東西根本不放在心上,入不了眼。
見呦呦又想起來,腦袋一側,眸子裡稍稍亮了一絲。
「就是那條。」
呦呦只覺得奇了。
海魚上岸了還能養這麼久?本想著說觀賞個一日兩日便會死去,沒想到居然能養這麼久……
那……
呦呦朝著賀瓔魚看過去,她垂著頭,看著地上的雪腳印,嘴角細細的笑著。
呦呦順著也看了看,這一路,除了她來時的腳印,現在便是她們二人並肩行走的腳印……
呦呦心裡一落什麼東西,還是單純些的姑娘,這點都能開心。只可惜她不是男兒身,也可惜李清辰不認識她……
這麼好的女子――
這魚怎麼養的,她當然知道。須得日日換水,水從哪裡來?海上。
那賀瓔魚就要讓人日日去海上取水,釣魚。日日換水養著,餵著,方能活上這許久……
當真是一份世間難求的情誼――
「本王回去問問,誰見著了,改日送到譽王府。」
賀瓔魚本準備搖頭,突然想到什麼了一般,又重新點點頭。
無波瀾的說道:「那你可要記住。」
正逢這路遇到了一個岔路,兩道路都能到賞雪作詩的地方。
賀瓔魚主動的與她分開一道。
一句話也沒有,突然的就轉開了。
呦呦本腳下一頓,但也不受驚擾的繼續朝前走。徹底的與她分道揚鑣。
賀瓔魚自然沒有呦呦這般『無情』,走了沒幾步,就蹲了下來,環著膝頭,將額頭擱在腿上,深深的吸著冷氣。
沒有哭,只是覺得好像再也不能喜歡了一樣。
十分悲痛。
茫茫然一個人蹲了許久,傘上的雪都覆蓋了一層。
「國安郡主。」
一個女子燒紅的裙擺出現在賀瓔魚眼前,賀瓔魚一愣,反應過來後看著裙擺就知道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