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王指尖僵硬,開啟。
一看,連忙合上。
推還給呦呦。
臉色大變,聲音都驚的拔高:「這可使不得。你趕緊離開,我們要走了,耽誤不得。」
這一道『聖旨』,大逆不道!
李清辰未凳帝位先頒聖旨,將李邵儀放在哪裡?這要是傳回東唐,李清辰被砍頭都是可以的。
而且是定斬不赦!削出皇籍,怕是連他的母妃,母族都要落罪。
一向看不上呦呦的譽王,這時被她驚的有些不知所措。
譽王雙眼濕漉,聲音啞然。
帶了點笑,哭腔說:「如果當時擇婿時,你站出來,會不會不是這樣?」
呦呦不言。
那個時候她根本不能娶。
她是女子,怎麼能代替李清辰娶賀瓔魚在讓她遠離家鄉?去東唐那種虎狼之地?
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她是愧疚,為了彌補才做的這些。
為了給賀瓔魚她想要的……
呦呦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說:「沒關係,現在我娶她是一樣的。」
雪落的大,她眼瞼已經覆了一層薄雪,口中的暖氣將雪暈化,成了一滴淚似的,劃過臉龐。
她依舊是冷臉,雙眼愧疚,顏色深沉。
手上的白紙依舊塞給譽王。
一字一句說。
「今日,我親自送我夫人。」
呦呦做夢都沒想過,她會以李清辰的身份娶賀瓔魚,更沒想過,是這樣娶。
呦呦走到靈前,像是掀蓋頭一樣,將紅綢掀起來,雙手捧著。
譽王見『李清辰』這樣執拗也不知道怎麼辦。
欣慰自然是欣慰,他知道嫁給他是賀瓔魚的心願,他也樂意看到這一幕。
但是就大局而言,『李清辰』這樣並不好。
不好在,他的身份!
但是呦呦篤定今日必行,所以沒理會過任何人任何意願。
包括譽王,他不答應,也是不行的!
但是呦呦已經將捧著賀瓔魚牌位的人擠到身邊,二人並行。
那人回頭看著譽王,譽王也是扶額,一臉悲慟。
罷罷手,準備任呦呦去。
正要開嗓喝繼續行走,王舟來了……
他先給譽王行了禮,又朝著賀秉修幾位行禮,再才到呦呦身旁側邊行禮。
一臉複雜的看著呦呦。
呦呦轉身。
「怎麼?」她問著王舟。
當王舟看到她手上的東西,看到那排位上的字,一臉不可置信,啞然了一嗓子。
回過神才道,腮幫子的肌肉軟了些。
語調也和緩了些。
「陛下讓殿下……」他回首看了一眼譽王,壓著嗓子繼續。「讓殿下莫要胡鬧,回宮有事相談。這事,不能行。」
譽王自然聽得懂是什麼意思。
說讓李清辰回宮,這事不能當數!娶不得。
呦呦又側了些身子,整個排位上的字譽王也看清了……再是一怔。
雙眼凸起,潸然淚下起來。
先室賀氏瓔魚之牌位。
他掌心捏著的婚書,與那一道『聖旨』心思複雜。怎麼能做到如此?
他怎麼做到如此的?
譽王現在想揪住『李清辰』的領子,問問他,遲不遲?晚不晚?早些做什麼去了。
但是他還是揪著賀瓔魚為他所累才被人毒害身亡的,所以問不出這些話來。
這也算是真心――
譽王掌心撫上棺槨,嗚咽起來。
一身黑衣,扶著白雪覆蓋的棺槨……
呦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