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掛著笑,眉宇間卻是壓低,有事相談的樣子。
「陛下請遣散眾人。」
字裡行間透著以往的那種沉著冷靜,有些鄭重其事。
賀嘉佑一看這做派,這腔調就知道她是正兒八經的有事兒。
眉眼下細思一片,片刻間,沉下嗓子,稱道:「跟朕進來。」
賀嘉佑邁著步子進了御書房,呦呦隨著也跟進去,還帶上了殿門。
他知道呦呦狡猾,身上也藏了不少利器,但是半月前她的雙臂才脫臼,現在即便是恢復了,也是帶傷在身。
故而現在也就是一個紙老虎罷了。
走到案桌旁,端起了一杯一早放好的茶吃了起來,嘴裡還叼著一句。
「說吧!」
茶碗一掀,呦呦盡見這茶碗上的玉雕梅花去了。
「今日您與蔣木謀算好讓太安公今日暴斃好招護國大將軍回都,要將蔣家滿門屠戮,可是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就半道拋棄盟友吧。您說,是嗎?」
盟友。
蔣木也配?
他這算什麼身份,說好聽點也就是為國效力罷了。何來這麼個稱謂抬高他……
著實可笑。
賀嘉佑一口茶喝的都有些嗆到了,只覺得『李清辰』這句話說的十分沒有規矩。
他是天子,他要臣子如何,就如何!
用蔣木,那都是抬舉。
賀嘉佑冷哼,睥睨了她一眼,便再也沒睜眼瞧她。
「你的意思是讓我救他。」
他遙想當初在春日獵之時,呦呦曾說過,她會護著蔣木,說如果不是蔣木不願意離開南息,她都想了他走……
這二人當真是感情甚篤。
賀嘉佑突然涼涼語調,「也不是不可,你該拿什麼換呢。來的路上可有想好?」
這個自然。
哪有與帝王打交道,能白佔他便宜的。
「南息的主要情報人員和地點給你,不過至於您能抓到幾人?那邊是您自己的能耐。這可夠?」
賀嘉佑當下目光深深的釘在呦呦身上。
「一個蔣木而已,你就將東唐數年心血全部葬送?可有想過後果?」
呦呦臉上冷峻,一點表情也沒有,仿若那些人命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是她說出來的一樣。
只聽見幽幽冷冷的聲音說道:
「陛下經天緯地,手眼通天,一早就知道東唐有暗線在南息,一直不發作罷了。
如今他們想要竊取南息國家政治情報,一時間不甚暴露行蹤,您出手逮捕全部絞殺,這也是常理之事。既是常理,我需要擔什麼後果?您說,是與不是?」
賀嘉佑看著呦呦,只想給她鼓個掌,驚讚一番。
這孩子比之李邵儀當真是不遜分毫,有些氣魄還年略勝些。
這日後繼位,怕是南息之患阿――
目前的皇子禮沒有一位能與她比肩!日後怕是……需要一個良臣,或者讓她不能放心的人在南息才可!
這是突然想,蔣木或許有這樣的幾分。
他無根無族,又有掌間計算,如若誠心輔佐,真心為南息,倒不失為一個把控她的好棋子。
賀嘉佑心裡又是一陣翻騰。
見呦呦一直盯住著他,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磕磕巴巴應承了。
「好,那你便拿朕的聖旨去……」
賀嘉佑不怕她不回來,因為她中了金丹之毒,還在他的掌心。
卻不知道呦呦既會配解藥,又已經服用了改良過的解藥,將月該換成了季……
短時間內她是不受人控制的。
呦呦想救蔣木,以她的性子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