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屋裡潔白乾淨的牆磚角落和地面上,都留下了斑駁的紅痕,原本只有消毒水氣味的空氣中此時混雜了幾分血腥味。
就在不久之前,祁邪從這間病房裡像拖死狗一樣,把一個被錘到半死不活的男人丟了出去。
儘管元幼杉阻攔多次,但處於憤怒中的小狗是沒有理智的,最多隻是勉強同意,不會下死手。
為了不妨礙到元幼杉『休息』,他還專門讓那眼鏡男也滾出去等著。
在沒人空房間裡,他說那財團之子喜歡亂入他人的房間,於是慢條斯理碾斷了他的膝骨;
喜歡不經允許拍攝別人,所以將那張臉和一雙眼睛揍到腫得睜不開一條縫。
喜歡動不動就威脅別人,最後那人被塞了滿嘴包子堵住了嚎叫和血沫……
據說那財團之子的哭嚎求饒聲,把隔壁病房的老人家都嚇了一跳。
但祁邪素有瘋批之名,更多次在這家帝國醫院安撫失控的情緒,不少認識他、熟知他脾性的醫護人員根本哪敢上前勸阻。
老院長的辦公室裡,和那財團之子認識的、給他偷偷提供了元幼杉病房號的醫生,更是急得跳腳。
「院長,你難道要看著他在咱們醫院放肆撒野嗎?他喊打喊殺的是不是瘋了,那孩子可以xx集團副總的小兒子!」
頭髮花白的老人沒好氣道:「我不看著能怎麼辦,一把老骨頭衝過去麼?鬧出這種事情怪誰?還不是怪你自己!」
「我們醫院向來不允許洩露病人的隱私,這是身為一名醫生的職業道德,你倒好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我告訴你今天的事情和我們帝國醫院無關,我代表醫院方解僱你。後續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也會把你做的好事直接通報給議會廳!」
聞言男人面色死灰,他得到這份主城最大醫院的職位並不容易,甚至還牟利許多。
那財團之子找上他的時候,他覺得只是一個病房號而已,能引起什麼大波瀾,卻怎麼也沒想到那祁邪竟然這麼瘋,真的為了這點小事如此偏激。
一旦他被醫院解僱,其他醫院知道後一定也不會要他了。
若是那財團之子再被打死了,他更脫不了幹係。
越想這醫生越害怕,追著老院長不停哀求。
幾分鐘後,空房間中的徹底沒了動靜。
不多時一個身長腿長的青年人,慢悠悠從裡面走了出來,走到了元幼杉的病房門口,正巧和屋裡清理完汙漬、準備離開的醫護人員和清潔人員碰上。
這些人一抬頭,直面一張綺麗到病態的面孔。
這祁邪五官深邃,輪廓在蒼白的面板上打下片片陰影,此時他半長的發有些凌亂,被他撩到額後散在頸間;
點點猩紅無可忽視地濺在他的鼻樑、臉頰和眼皮上,同一雙含著暴躁和鬱氣的紫瞳,撕裂他身上頹廢的黑白色,添了幾分艷糜的血色。
一人被嚇得小聲驚呼,慌慌忙忙低頭,結果就看到高大青年垂在身側的手臂。
他的手從小臂開始一直到指端,都已經完全機械化為了鐵質的鋒利爪子,彎曲的爪刃上血痕斑斑,再聯想到剛剛聽到的動靜和參加,這人臉色煞白,還以為祁邪把那個囂張跋扈的年輕人殺掉了。
忽然,青年微微側身,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
祁邪微垂著眼皮,嘴角勾起像是心情愉悅,根本沒分出丁點的注意力在這些人的身上。
他們鬆了口氣,忙快步拿著東西,從空隙走出去離開。
病房中頓時安靜了,就只剩下元幼杉和站在門口的祁邪兩人。
渾身髒兮兮的小狗語氣如常,彷彿剛剛發瘋的人不是他一樣,他染血的手指在衣襟上擦了擦,把未乾涸的血跡擦了,用乾淨的手背碰了一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