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和痛哭,青年踉蹌著被按在臺上,他臉上的眼鏡掉在地上,一張清秀面孔蒼白。
&039;咔嚓』一聲骨刀落下,邢璐璐身子一顫,緊緊閉上了眼。
「哈哈今天大豐收啊!比上一次多收了三成的貨。」
「我家那死妮子簡直是個吞金獸,非說什麼她朋友家裡有一臺全息遊戲倉,鬧著要我給她買,還跟我鬧脾氣,這下終於能如她願了。」
「我首付湊齊了,打算在主城區的第四層買套公寓,那裡設施不知道比副城區先進多少,我老孃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
「……」
背著一筐筐血淋淋肉塊肢體的男人抽著煙,在本就狹小汙糟的房間裡吞雲吐霧,輕鬆說笑,只當看不見腳邊昏死的、傷口還在溢血的人。
鐵門被關上,牢籠中又恢復了安靜。
一些麻木的、習慣了的『培養皿』拖著殘缺的身體,挪動到了角落蜷縮著。
邢璐璐的雙腿還差一點點就長好了,緋紅的小腿還沒覆上面板,踩在地上上錐心得痛。
她看著黑臺旁邊的青年,已經麻木乾涸的眼眶一酸,落下淚來。
幾天前還整潔乾淨的青年,此時四肢都被斬斷,臉上、脖頸上都生出了畸變包,讓她連下手的地方都沒有。
因為馬健鋒的身體排斥汙染,畸變的程度非常高,短短三兩天就出現了器官衰竭的情況。
那些人來檢『貨』的人罵罵咧咧,說打算收割個兩三次,就直接把他除掉換新。
劇痛讓極度虛弱的青年生生疼醒了。
馬健鋒一睜眼,眼前陣陣發黑,他扭頭時發現自己已經靠在了牆壁上,身邊骨瘦如柴的女孩兒就蹲在他旁邊,瞪大了通紅的眼睛『吧嗒吧嗒』掉眼淚。
「別哭……我本來就是不耐受的體質。」他苦笑一聲,「原來比我想得還要疼得多,我當時、真想……死了算了。你在這兒呆了這麼久,辛苦了。」
「能幫我帶一下眼鏡嗎?」
邢璐璐點了下頭,又費力去將被踩碎一半鏡片的眼鏡撿來,在髒兮兮的衣服上蹭了蹭,戴在了馬健鋒滿是冷汗的臉上。
馬健鋒:「璐璐你聽我說,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撐不了多長時間,就算能等到救援,汙染度也是不可逆的。」
「但是你不一樣,你的體質不易感染汙染且有很強的耐性,現在出去了好好接受治療,對以後的生活沒有太大影響。我是醫生,你可以相信我,我會幫你出去。」
「……我不信。」
女孩兒身體顫抖著,心底卻不可遏制地生出一絲期冀來。
「是真的。」馬健鋒說。
他在被囚禁的第一天,就將身上攜帶的微型配藥器藏好,埋在了牢房牆角的土裡。
之後的幾天,馬健鋒的身體畸變部位逐漸生長,但體質卻因為汙染越來越弱。
他成功配置出一種可氣化的藥物,具有迷藥、讓人吸入後短暫心悸的功效。
似乎老天爺都在幫他們。
這一天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前來收割『貨物』的只有三個人,並且在長期的囚禁和虐待中,三人早已習慣了這些『豬玀』瑟瑟發抖、任人魚肉了,根本沒想過他們中竟然還有人敢反抗。
趁著三人『取貨』時,邢璐璐和其他人配合著把他們壓倒,用藥物迷暈了他們。
看著半開的鐵門,以及外面射入的光線,所有慘遭囚禁培植的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被困許久終於要逃出這個牢籠。
滿懷著興奮和怨恨的囚徒,用臺旁的刀具在昏迷的三個罪犯身上洩憤,而後從鐵門離開地牢。
這個時候邢璐璐的心中充滿了希望,她拖著虛弱馬健鋒往外走,發現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