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曉茹咬咬牙,一邊飆淚一邊竭力催動著自己體內的異能。
她鼻腔和耳闊溢位血跡,一截變異藤蔓終於從掌中生出,因為長度有限,只能將元幼杉和祁邪兩個人的手臂、連同手掌緊緊包裹成一體。
靠著上面拉著的力量,元幼杉從井口一躍而下,腳尖踩在梯子上。
只是她剛剛垂身下來,就聽到身下的薛有材一聲嘶吼,她珀色的瞳孔猛然縮緊,反手抓住了薛有材的手腕;
緊接著,她右手手臂往下一沉,卻被她收緊掌心死死抓住。
「薛隊長,你抓緊了!」
薛有材的另一隻手也早已撐不住,就憑一口氣撐著,他抬頭看看上面垂身的少女,渾渾噩噩間被那眼神裡的光亮一燙;
要不是元幼杉及時抓住了他脫力的手腕,再晚半秒鐘,他也會掉入無盡的鼠潮中。
他牙關緊了緊,手臂連同脖頸和額頭青筋畢露,抓著包常勝的手臂又往上抬了抬。
串成糖葫蘆的三人下面密密麻麻的鼠潮,還在不停跳躍,但隨著元幼杉右臂使勁兒往上提了些,把薛有材和包常勝的身體提高,避開了下面跳躍的老鼠。
連續高強度的作戰,讓元幼杉也有些體力不支;
好在上頭的祁邪已經開始用力往上拉,而溫樺、馮天吉、還有上頭的每一個軍人都眼含淚水,手掌搭在了祁邪和元幼杉交疊的手掌上。
很快,他們將三人拉了上來。
終於翻身上了陸地後,元幼杉半仰面坐在地上,將雙手搭在膝蓋上喘著氣,而薛有材和其他士兵則是一窩蜂撲上了包常勝。
「快快快!趕緊拿藥和紗布來!!」
「給這小子處理一下傷口,用乾淨的毛巾墊著他的腿!動作都輕一點!」
只見包常勝臉色慘白渾身是冷汗,下半身幾乎都被鮮血浸透了,他一隻腳到小腿都只剩下骨頭,上面粘連著破碎的血肉,還有一隻碩大的老鼠死死咬著肉上,被一個士兵踢開一腳踩爆。
喘過氣兒來後,元幼杉蹙眉擠了過去,「你們這樣包紮處理沒有用,他的傷口處有喪化老鼠的病毒。」
這下其他士兵們神色也僵住了,有小戰士急得紅了眼睛,他們都知道喪屍病毒傳染得有多快,難道好不容易從地下逃出、保住了性命,他們的同伴還是要變成喪屍嗎?!
元幼杉接過藥物,「我來吧,我們畢竟是異能者,對怎麼抑制病毒有經驗。」
「謝謝元小姐!這次多虧了你了!」
「麻煩您了!」
薛有材沉重的心情並沒有和緩,他知道按照目前的研究,喪屍病毒根本沒有血清和解藥,感染之後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
看著隊友隱忍著痛苦還試圖抽動眉毛,想讓夥伴們輕鬆一些,他眼眶更紅了。
「你小子呈什麼英雄?!」
當時在底下時,包常勝對他說:『排長,你是異能者,活著比我作用大多了,我從來不後悔自己做的決定,因為我是光榮的軍人,從我入伍的那天我就發誓要把生命獻給國家。』
薛有材眼底掠過一絲堅定,哪怕一絲希望,他也得不能放棄自己的兵。
在處理傷口上爛肉時,元幼杉面不改色,她趁著換藥的時候,悄悄將所剩無幾的異能注入了包常勝的腿部,化解著已經蔓延開來的喪化病毒;
雖然傷口看似沒有變化,但實際上那些正在腐蝕包常勝腿部神經、往心臟蔓延的毒素,已經悄然緩解許多了。
劇痛逐漸緩和後,滿頭是汗的青年士兵逐漸閉上了眼睛,登時把周圍密切關注的小戰士們嚇個半死。「包常勝你別閉眼啊!」
探了下青年的鼻息,薛有材鬆了口氣,一巴掌打了下哭得最慘計程車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