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寒抱著她的手在顫慄。
他是……做了噩夢?
跟她有關。
否則不會說——還好,你在我身邊。
只是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跳海麼?
刑苓抬起手,慢慢地拉開他的手臂,起身,去叫女傭過來收拾地上的杯子碎片。
她自己拿著膝上型電腦離開了。
回到房間,刑苓坐在沙發上,腦子裡一片混亂。
她的情緒被夜司寒影響到了。
她就說,不能讓夜司寒住在這裡。
這才住兩天,就這個樣子。
之後呢?
中午吃飯的時候,夜司寒又跟沒事人似的。
刑苓悶著臉吃飯,臉色平靜地開口,“你睡眠不好?如果不好的話,這邊的醫院可以去看看。”
“你陪我去麼?”
“讓我二哥陪你吧,我不懂。”刑苓說。
“以前看過醫生了,讓吃安眠藥。”夜司寒沒了去醫院的興趣。
刑苓的臉色不太好,這人不會非要她陪著才肯去醫院吧?
愛去不去,身體又不是她的。
吃了午飯回房間午睡,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敲門聲吵醒。
刑苓睡眼惺忪地起床,開門,門外站著女傭,“怎麼了?”
“夜先生讓我泡咖啡給他,可是敲了門,裡面一直沒有動靜,不會出事吧?”女傭擔心。
刑苓愣了愣,想到夜司寒沒有康復得身體,內心一慌,睡意都沒有了,急忙往夜司寒的房間跑去。
在門口敲了兩聲,“夜司寒,你在麼?”
如女傭所說,裡面沒有回應。
刑苓只得擅自推開門進屋。
臥室裡沒有看到夜司寒,只有沙發上脫下的西裝外套。
發現浴室門是緊閉的。
走過去,發現磨砂玻璃上印著夜司寒的身影,鬆了口氣,問,“夜司寒,你在裡面幹什麼?”
但是裡面的人沒有回答她。
刑苓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夜司寒的身影看出來是坐在凳子上的,難道是又不舒服了?
她想不了那麼多了,拉開浴室門。
就看到只圍了一根浴巾的夜司寒坐在凳子上發呆。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才抬起頭,緊緊地盯著刑苓。
“你……你這是在幹什麼?敲門聲沒聽見就算了,我叫你也沒聽見?”刑苓的臉色很不好。
“我想洗澡。”夜司寒看向淋浴,“傷口不能碰水。”
刑苓跟見鬼似的,這點問題就難住他了?
夜司寒,你什麼時候這麼弱了?
他八歲的兒子都不會這麼糾結吧!
“那你拿毛巾擦一下。”刑苓說完,要轉身出去。
“我自己擦?”
刑苓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難不成我來擦?”
“能不能拜託你?我不想自己動手。”
“那你之前怎麼洗的?”
“沒洗。”
刑苓的唇抿住,給夜司寒洗澡什麼的,也太過親密了!
“身上不舒服,更睡不著了。”夜司寒說。“只要擦上半身,下半身我可以自己洗。”
刑苓感覺自己都要崩潰了。
到底是誰提議夜司寒住在這裡的!!
她放棄抵抗,轉身去拿毛巾,沾了熱水,走到夜司寒面前,“站起來。”
“你幫我洗?麻煩了。”夜司寒聽話地站起身。
刑苓聽他說的話很彆扭,幫他擦身體更彆扭。
儘量把這當工作去幹。
只是擦個身體而已,能有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