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車像座可移動的小型箭樓。厚木板外面蒙了幹泥漿和生牛皮,完全可以抵擋普通弓箭或火箭的攻擊。
數不清的箭車在下面密密麻麻的小兵推拉之下,緩緩向城牆逼近。
它本身造得就比宋寧城還要高。此時車子靠近,南奉人瞬間就沒了高度優勢。
城頭上開始亂箭紛飛。
躲在女牆後的南奉小兵一時既然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登城車以雲梯車上的雲垂小兵藉機嗷嗷地向上跑。
守城將們大急,不約而同地指著靠近的箭車:“所有弩床瞄準,優先把那些靠近的箭車幹掉。”
固定在城頭上的弩床們早在等這一刻,小腿粗細的弩箭上弦,瞄準了距離自己最近的箭車,咻地發射出去。
轟轟轟!
不愧是威力巨大的重武器。
不多時,就有幾架箭車被射散了架,躲在車廂裡的小兵噴著血,嘩啦啦地像餃子般掉了下來。
但云垂人也不是沒有準備。
在巢車裡眼睛的指揮下,城外的弩箭車還有大量拋石機,紛紛朝城頭上的弩床攻去。
落點不是很準,但勝在數量眾多,生生把它們壓住。
眼看雲垂的小兵就要衝到城頭。
“金汁和開水快沒了!”有小兵大聲提醒,“快讓人送來!”
這次守城,小兵們感覺開水或金汁用得特別快。
以往只要把它們往雲梯或登城車上潑去,無數小兵便被燙得皮開肉綻,慘叫著栽了下去。
然而此時似乎失去了作用。
幾鍋開水金汁澆下去,才有幾個小兵慘叫著後退,更多的人根本無視。
說時遲實時快,任寧上城頭也不過兩盞茶的功夫。
“快快!”有老兵矮著身子過來催促他們,“快把金汁送過去。”
新兵們瑟瑟發抖,集體窩在女牆下不敢動彈
之前說好只要城沒破,雲垂的弓箭便不會攻擊到他們。然而此時一看,城外飛來的箭支分明死死地壓制住了城頭。
看樣子只要他們稍稍冒頭,準變成刺蝟不可。
“都發什麼呆呢,”老兵往外瞥了一眼,見敵人越來越近,頓時急得像熱鍋上螞蟻。
他大叫著催促:“快把金汁送過去,不然老子殺了你們!”
刀槍之下,小兵們只好苦著臉動身。
只是隊伍剛開挪,也不知是誰兩腿發軟或心裡發慌,一時不慎竟然直接把幾桶金汁碰翻。
嘩啦譁拉。
泥黃噁心之物一下子淌了滿地。
娘咧。
這金汁裡不只是骯髒,裡面還有劇毒。
所有人臉色大變,顧不上害怕外面的流矢,紛紛跳開四處躲避。
任寧也不例外。
他扔下兩隻桶,順勢撿起不知道誰丟下的弓和一壺箭。身子跌跌撞撞往前跑,躲過幾支流矢後直接窩進了一隊弓箭手中。
沒人注意甚至沒人瞧他一眼。
踏踏踏。
扛著盾牌的雲垂小兵們越來越近。
“揚塵……”
揚塵兩個字還沒說完,發令的守將和後面的兩個小兵就莫名地倒了下去。
任寧麻利地擰掉身邊弓手的脖子。
他幾步衝到架揚塵車前,抬腳重重一踹。
轟一聲,頓時把車踢轉了個方向。
揚塵車就架鼓風機,只是裡面裝滿了石灰粉。只要轉動把手,就能把石灰揚出來糊住敵人的眼晴。
無論是用來攻城還是守城,這都是大面積陰人的好武器。
一把抓住把手,任寧嘩嘩地搖了起來。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