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年紀輕輕,還不懂這些事情,只能靠著吃一虧長一塹的辦法讓她的心慢慢地變硬。
“她若是怪我也是應該的,畢竟這一切確實也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如果我沒看到那個孩子就好了,可偏偏我看到了,看到那麼小的孩子被害成這個樣子,實在是覺得有些愧疚啊。”
楚頤邊說邊拿起勺子放在清粥裡,一下一下地攪拌著,可就是沒有胃口,就是喝不下去呢。
她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現在這些清淡的飯菜確實是入不了口,吃不下去,不止是吃不下去,簡直是覺得難以入口。
或許蕭止也是最為明白自己這一點吧,將她關在宮裡,不準出去,送來的都是這些清淡的飯菜,對於自己來說就是巨大的折磨。
真不虧他們是夫妻呀,都知道彼此的弱點是什麼,怎麼折磨對方才是最為有效的。
她不就是知道蕭止最想要這個孩子嗎?最盼望這個孩子嗎?
可是啊,自己不還是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孩子沒了嗎?甚至這一切都是自己所為的。
他們是夫妻,是吃到彼此痛點的人,所做的事情就是能夠準確無誤地傷害到對方最痛的位置。
“奴婢真是不知道陛下想要將王后禁足到什麼時候,最多一月兩月,也算是給了貴妃一個交代,也就算是夠了!難不成還真的要問了一個貴妃傷了自己的妻子嗎?”
月香還是不甘心的抱怨著,她活了這麼多年了,可以不在乎這些感情上的小事。
她也看得出來,陛下和王后確實是沒有什麼感情,兩個人性格不合適,再怎麼發展下去也不會有真感情的。
但是好歹也要顧及彼此的顏面才是,怎麼能夠真的為了一個貴妃傷害自己的妻子?
“好了,你別抱怨了,貴妃是真的沒了一個孩子,對於她來說是多麼大的痛苦,我既然不能感同身受,那麼受一受罪,也就算是還給她了。”
楚頤有些不耐,不想再聽這些就當做自己受的這些罪,是為那個無辜的孩子償命了,從此以後,自己心中就不會再想這些事。
這些時日,蕭止天天都來陪著初心,很多時候,在夢中,他會夢到那個孩子。
那是自己期盼了這麼久的孩子,沒想到生下來的時候瘦瘦小小的,連哭聲都不曾有一句。
他是那麼的心疼,彷彿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一樣,曾經期盼著這個孩子的叫聲,會將這個孩子當做手掌心裡的寶貝一樣去疼愛。
就當做是在彌補小時候沒有人疼愛的自己,可現在呀,這個孩子就這樣的沒了。
剛開始幾日,初心日都在他的懷裡哭著,一直哭個不停。
後來倒也算是情緒慢慢的好了,身子也是慢慢的養好,起碼能夠下來走動。
很多時候,他們兩個刻意的都沒有再提起楚頤,就當做沒有這個人一樣。
可是他還是知道初心應該也是怨上了楚頤的吧,要不然是不會不為她求情的。
“陛下打算將王后禁足到什麼時候呢?後宮裡也不能沒有王后啊。”
這一日,初心喝完的藥,躺在蕭止的懷裡的時候,突然問了一句,都已經有半個月了,覺得這時間好像也挺久的了。
“她是王后,沒有保護好你,這本來就是她的錯,更何況,只是將她禁足,又沒有別的懲罰,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她了,她也根本就不會受什麼罪。”
蕭止淡淡的說道,不僅是將楚頤禁足了,還特地讓人不準送好的飯菜過去,每日送一些清粥青菜過去就好,人餓不死就行。
楚頤可是自小嬌生慣養,別的懲罰也就算了,唯獨這種懲罰對於她來說才是真正受罪的。
別的都不算什麼,唯有這肉體上的疼痛,才會讓她覺得痛徹心扉,難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