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人應了聲前去傳話。
安耒霆想了想,又吩咐人將卓定勝請了過來。
卓定勝和陸啟言前後腳到了安耒霆的營帳。
“廂指揮使,軍指揮使。”陸啟言拱手行禮,神色如常,“不知廂指揮使命卑職前來,有何吩咐?”
安耒霆心中冷哼,面上卻不動聲色,“今日,聖上派人前來下了旨意,認定景忠與軍需藥材之事有重大關聯,革去了其指揮使一職。”
“為何會如此?”陸啟言頓時訝然,“此事分明是張明鑫所為,為何又牽扯到了指揮使的身上?聖上有何憑證?”
“同旨意一起送來的,還有一些薛義分給景忠銀兩的賬簿,賬簿上皆有景忠的私章,抵賴不得。”安耒霆道。
“指揮使的私章?”陸啟言頓了一頓,“賬簿上怎會有這個?”
安耒霆道,“據景忠交代,是因為有人暗中調查軍需藥材之事,他們心中慌張,讓張明鑫拿了私章前去重新制作送往軍中各項藥膏和藥材的明細賬簿。”
“也就是說……”
陸啟言恍然大悟,“張明鑫拿了指揮使的私章,說是重新制作賬簿,卻是暗中做了汙衊指揮使的貪汙賬簿,要將指揮使貪墨之事做成鐵證?”
“這個張明鑫,竟是藏了這樣的後手,難怪他臨死之日那般囂張狂妄,想來張明鑫當日放下的狠話便是此事了!”
陸啟言眉頭緊皺,忿忿不平。
“想來是的。”安耒霆點頭,“但若是仔細計較起來,此事緣於有人暗中調查軍需藥材之事,這才引得景忠心中慌張,將私章交給了張明鑫。”
“的確。”陸啟言跟著附和。
“不過據我聽說,當日自稱受了我的吩咐前去調查軍需藥材之事的,不是旁人,正是陸啟言你!”
安耒霆說罷,盯了陸啟言一眼,“此事,你作何解釋?”
“我?”
陸啟言頓時一愣,滿臉不可置信,“廂指揮使是說,我曾自稱受了廂指揮使您的吩咐,調查軍需藥材之事?”
“不然呢?”安耒霆瞥了陸啟言一眼。
“這這這……”陸啟言愕然許久,隨即有些氣急敗壞,“哪裡傳出來的這種話?廂指揮使可從未給過我這樣的吩咐!”
“你現下竟是不承認了?”安景忠看陸啟言紅口白牙地說瞎話,氣的七竅生煙,指著他的鼻子怒喝起來,“分明是你當初找尋到張明鑫,說父親讓你暗中調查此事,你對我心有畏懼,又怕父親怪責,因而告知我們一聲,也好將此事糊弄過去。”
“你假借父親的吩咐誆騙嚇唬我們,為的就是讓我們自亂陣腳,露出破綻吧,你說,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陸啟言面對安景忠的質問,怔了一怔,面露委屈,而後則是眉頭緊皺,“按方才指揮使所說,是我找到了張明鑫告知他我受了廂指揮使的吩咐調查軍需藥材之事?”
“正是!”
“那也就是說,這件事,是張明鑫告訴指揮使的了?”
“沒錯。”
“張明鑫最終做出了坑害指揮使之事,且步步算計,可謂老謀深算,又豈能得知,當時張明鑫是不是說了謊話,為的就是讓指揮使心中生懼,繼而趁著指揮使慌亂之下繼續哄騙?”
陸啟言道,“此為其一,再來,我想請問指揮使,張明鑫是何時告知指揮使此事的?”
安景忠想了想,道,“我記不大清了,只記得當時張明鑫提及你出去了一晚上,原因是得了父親的吩咐後心中慌亂,出去靜一靜。”
“我最後一次出軍營的確是出去了一個晚上,原因是因為我之前清掃流軍時,與我交好的趙有才大隊頭受了重傷,被我送回家中養傷,但家中銀錢不多,不足以看診問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