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不懂歧黃之術,自是猶如身在雲霧全然不明其中奧義,又過半柱香功夫,炎西川話語方才說完,臉上神色微松,望向緊閉的帷帳長舒口氣道,
“好了,下來罷!”
帳中徐鳳聞言,緊繃的面色稍緩,她頭次醫治如此複雜病症,針刺穴位之多超越以往,一顆芳心時刻緊繃,直比與人打鬥還耗費心神,伸手擦去臉上的汗水,待緩過一口氣,拿起衣衫小心翼翼替吳語靜穿上。
牧晨見炎西川神情倦怠足見其盡心竭力為吳語靜治病,忍不住心中感動,望著炎西川深深作了一揖道,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替靜兒多謝了!”
“行了,你小子忒也囉嗦,謝了多少次啦…..”
炎西川神情不耐,斜眼瞧了牧晨一眼,牧晨聞言訕然一笑,問道,
“前輩,靜兒何時能醒過來?”
炎西川聞言,略微沉吟道,
“快則三五日,慢則一月,這要瞧她底子深淺……”
“如此晚輩又要多打擾些時日了。”
牧晨心知碧毒寒蠶雖有接續經脈之奇效,也不能夠立馬功成,吳語靜一日不醒,他自是要在旁照料,雖離宗數月很想回宗門瞧上一瞧,卻又放心不下。
二人正自說話,徐鳳業已穿好鞋襪走了過來,牧晨見她滿臉憔悴心中感激不盡,望著徐鳳真誠道,
“鳳兒,多謝!”
徐鳳莞爾一笑,並未多說,炎西川瞥了徐鳳一眼,心知此次醫治徐鳳耗費心力猶在自己之上,必然心神疲憊需要好生休息才是,側首望了牧晨一眼道,
“牧小子,我們先走一步,你在此好生照料!”
牧晨躬身應是,將二人送出房門,轉身又回到床頭坐在吳語靜跟前,見她臉色較之前紅潤許多,不由放下心來,瞧得吳語靜滿臉細汗心中不忍,出去打來一盆熱水替她擦乾,卻在此時,忽聽得肚中飢腸轆轆,牧晨方才想起,昨夜自到藥王山之後,一直到現在未曾進食,
“靜兒,你好生休息,我待會再來看你。”
牧晨出了吳語靜廂房,回到自己曾經的住處,始一進門,陡見桌上擺著一桌飯菜,一碗稀粥兩個饅頭兀自冒著熱氣,想來是不久前才剛送來。
“定是鳳兒……..”
牧晨心中一暖,當下也不多說,放下包袱佩劍坐在桌前,三兩口便吃了起來,想到自來藥王山後,徐鳳等眾人待自己猶如家人一般,教他頗感親切,早間理應去拜見幾位前輩才是,想到此處,牧晨三兩下喝了稀粥,抬腳走出房門自尋姜百草等人。
出了後院,穿過天井一路直奔大殿,沿途卻未見到藥王山半個弟子蹤影,暗道鳳兒和炎前輩在房間休息也就罷了,其餘之人又到哪裡去了,心中正自好奇,陡見一個侍女走進殿廳打掃,問詢之後方知山中弟子下山採藥看病去了,欲要再問時,隱約瞧見殿外山頂那尊牛首人身的石像前一道人影身形輾轉騰挪,動作甚為怪異。
牧晨心中好奇,邁步走出殿外細看,不想那人正是藥聖姜百草,只見他身形輾轉,或是四肢撐地如虎踞,或是雙臂攀物如猿猴,或是單腳立地展動雙臂如飛鳥,隨著動作轉換,體內隱隱傳來筋骨轟鳴之聲,每招每式極盡傳神,彷彿那些飛禽猛獸展臂呼吼,牧晨吃了一驚,心道姜前輩筋骨強悍實比我強得多了,牧晨望了一眼便立即轉頭,暗道窺視別派武功乃江湖大忌還是避險為好。
“小兄弟不用避險,我藥王山武功人人都可習得!”
姜百草一招白鶴亮翅,忽而引項反顧,左三右二,轉過身時,見牧晨正欲要走,莞爾一笑道。
“如此教壞人學去為惡那待如何?”
牧晨聞言,心覺此舉頗為不妥,眼神疑惑望向姜百草,姜百草卻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