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不是說受了重傷嗎?看起來一點都不要緊,竟然還能在這裡尋歡作樂,還能飲酒!心頭一陣煩悶,室內濃郁的香氣讓她想吐,幾乎想轉身拔腳就跑,心中這樣的想法一起,便覺得周身的溫度瞬間冷下來,沈醉那雙細長斜飛的黑眸如暖玉山莊的寒潭一般冷冽深幽,死死地盯著她。
“我有話要和你說,你跟我回去吧!”她壓住心頭火,這裡不是王府,那不是韋姜,她不用跟他客氣,在這裡她不是瑞王妃,她是他曾經喃喃低語情話的人,是他願意生死相許,逍遙江湖的人,她不想因為任性或者誤會錯過了,他救了柳清君,她感激也內疚,害他受傷她更多的是心疼。她想他知道。
“爺,王妃來找您了!”那女子聲音沙啞,卻是一種酥魂媚骨的味道,讓裴菀書硬生生打了個冷戰。
沈醉輕輕地哼了一聲,抬手摸上女子的胸口,微微用力,女子呻吟出聲,讓人不由得面紅心跳。
裴菀書死死地與他對視,咬了咬唇,警告地看著他,“你走不走?”
沈醉乜斜著她,手緩緩用力,女子用力地仰著脖子,微啟朱唇,媚眼如絲地勾著裴菀書。
想他受了委屈,自己錯了,他便是報復一二也給他出氣,但是看他似乎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裴菀書開始壓不住自己的怒火,冷冷道,“王爺,您盡興,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沈醉瞪著她決然的背影,心頭恨意陡升,脫口道,“你去哪裡?”
裴菀書站定,沒有轉身,緩緩道,“去哪裡?回孃家,去江南,哪裡都好,就是不再見你!”
她對於自己從來都是這般殘忍,他怒火瞬間升騰,猛然間不管不顧道,“好呀,反正他現在死不了,你自然可以與他雙宿雙棲!”
裴菀書聞言那股陰火便騰地直竄腦際,頂著頭頂一鼓鼓地疼,猛然回頭怒視著他,憤怒道,“我和誰雙宿雙棲就不管你的事情,你做你的花花王爺,我做我的逍遙百姓,你尋你的歡,我種我的田,你問你的柳,我賞我的花!”
說完卻又不走,一雙黑眸晶亮的將頭上那掛散發柔和光芒的珍珠白玉簾子的光澤都逼了個無影。
那女子似是被裴菀書狠絕的口氣驚了一下,微微抬頭注視著她,目光中有著探究和疑惑。
沈醉一雙斜飛的眸子全部隱匿在濃黑的羽睫後,眼神凌寒如刀,陰沉地釘著她,似是要將她射穿一般。
咬了咬牙,冷沉著臉,切齒道,“你試試看!”
“咦,你方才不是還趕著我走麼?不是不想跟我走麼?你不走,憑什麼不許我走?你在這裡尋歡作樂,難道我也能尋花問柳不成?”裴菀書勾著嘴角冷冷地睨著他,一副不怕死的模樣,突然黑眸微挑,細淡的眉毛飛了起來,看著那女子笑道,“這位美人,你們這裡有沒有清--”
“裴菀書!”
沈醉氣得身體猛的一撐,左肩和右腹的傷口一陣劇痛,疼得他皺了皺眉,卻依然冷寒地瞪著她,“你給我過來!”
那女子滿眼疑惑,審視地看著他們,似是被沈醉暴怒的氣場嚇到,瑟縮著往後爬了爬。
裴菀書冷哼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睨著他,“你叫魂呢?”說著微微勾起唇角,歡快道,“我自去找,不用你們操心!”說著轉身就要走。
沈醉猛地起身想去抓她,身上的傷口破裂,血滲出白紗,猩紅點點,身形晃了晃,又猛地單膝點地,跪在地上。
裴菀書走了兩步,想起他往日的柔情心頭軟下來,頓住腳步,嘆了口氣,聲音放鬆緩下來帶著一點鼻音,“沈醉,你放心,我自然不會像你這樣。我這就回王府去,你不是已經還我自由了嗎?說到就要做到,我這就生病了,等我死了,就離開這裡,大家眼不見心不煩!”
沒聽見他說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