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在,你在家陪陪他也是應該的,再說你衙門裡也沒什麼事情,好好休息一下,養養你的身體。”隨即又對沈睿道,“別欺負我們家的丫頭,想吃什麼儘管說,雖然比不上宮裡頭,不過好在便宜,只要有的,你一開口,立馬也能給你弄來!”說著招呼水菊和西荷立刻去收拾東西,又叮囑了木蘭幾句,轉身就走了,絲毫不拖拉。
沈醉餘光瞥著她,等看不見了懶懶地將棋子一扔,將一局本就粘著糾纏的棋局打散,毫不客氣道,“你這棋下的,倒是越來越黏糊,像個奶娃!”
沈睿也不看他,伸手扒拉著棋盤上的棋子,漫不經心道,“在你眼裡,我從沒長進過!”
沈醉不以為意的挑挑眉,“你要是再欺負他,別怪我揍你!”
“反正你揍我也不少!我也不指望能還回去!”沈睿冷嗤著,仰面躺在錦被上,“大雪天她一個人回孃家,你不去陪?”
“有夜海在後面跟著怕什麼?再說她小心地跟只耗子似的!”沈醉瞥眼看木蘭抿著唇偷笑,懶懶道,“你去過莫語居嗎?”
木蘭點頭,執壺沖茶,“昨天剛去過,韋側妃還賞了我一把錢!”
“你去請她來喝茶。”
木蘭一聽放下紫砂壺,拿帕子擦了手,立刻就去了。
沈睿眉頭一皺,不悅道,“好好的,叫她來作甚?”
沈醉淡笑,捏起紫砂小杯,淡淡道,“把話說清楚,以後大家也好相處。”
沈睿猛地坐起來,“沈醉,你莫以為你了不起,你還擺佈不了我!”
“你急什麼?怕什麼?”沈醉橫了他一眼,“她未必會答應!”
“她答應我還不應呢!”沈睿似是急了。
“這麼說你也不是真心和她混在一起?”沈醉笑了笑,將紫砂茶盞放下,“她一大早就出了門,根本叫不來。”
略帶譏諷地笑笑,自己執壺慢慢地傾著釅釅紅茶。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裴菀書不斷地呵著氣,跺著腳,讓人去叫了謝小天,一起回孃家。看見他穿著灰布綿衣,清瘦的身體在茫茫天地間越發纖瘦,便讓解憂將他新做的那件銀灰色大氅送給他,回頭只管再做新的。
謝小天知道推拒不掉便謝恩穿了,一同上了車,水菊西荷跟著。
“小天,一個人過活就是湊活,像你這樣一個年輕的孩子,倒清心寡慾地成了苦行僧!”裴菀書籠著鑲狐狸毛的大袖,抱著小手爐,嘶嘶哈哈地喊冷。
謝小天認真地盯著她看,笑道,“夫人,其實我也很想能夠有個溫暖的家,熱乎乎的炕頭,香噴噴的飯菜,這樣就很好!”
裴菀書不以為意道,“這還不簡單?你有沒有中意的姑娘?要是沒有回頭讓羅管家幫你張羅幾家,畫了像瞧瞧,要是有中意的就定下來,你現在在翰林院編修,也不貧寒,一般人家的女兒都樂不得。”
笑了笑,便道,“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倒真的沒想!”
“那你想了再告訴我!”
偶有調皮的雪花從視窗鑽進來,立刻被融成一絲淡淡的水汽,火爐裡白炭滋滋的悶燃,暖意融融。到了裴府,雪依然未停,裴府管家勤快,就算是下上三天三夜,門口的雪也是一個時辰掃一次,所以薄薄地一層,看得見深灰色的石板地面,並不結冰。
裴府雖然小,可是早早的便有了過年的氛圍,一如裴菀書在家時候的模樣,大娘早早地便讓人準備了平日捨不得用的紗燈,精緻繡花的錦簾,苦心收藏的名貴瓷器。
裴懷瑾也在家休息。見他們來,全家高高興興,聊了一會裴懷瑾便讓謝小天陪他去書房聊天下棋,讓裴菀書和兩位母親說體己話去。
拉著大娘撒嬌說要吃她親手做的鹹水鴨子,大娘一聽立刻喊了兩個丫頭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