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劉老爺子很快就給了我答案:“孩子不是祭獻給這船,而是要送往某個。。。某個神秘的地方!這船也不是接孩子真正的船。”
“那?”我皺著眉頭想不清楚了,既然這船不是接孩子真正的船,難道要直接把孩子拋入黃河嗎?
這一次劉老爺子沒有直接的回答我,而是說到:“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的夜風越發的涼了,而吹在大西北的風從來都沒有南方那種‘纏綿’的意味,更像是一個疲憊的漢子,疲憊後粗重的喘息,直接而凜冽,颳得臉上都有些微微的發疼,每個人的髮絲衣角都在飛揚。。。
那一邊的喜樂在這樣的風中,越發的激烈,薄霧纏繞不散,長跪不起的人,被高高舉起的孩子。。。讓人恍然,人生如戲。
在這般的場景中,清月之下,忽然傳來了微微的破水之聲,在那些華麗的大船之後,一艘顯得有些簡陋的烏篷船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當中。
那不是江浙那種烏篷船,而是屬於大西北風格有些粗獷的烏篷船,寬大的船身,漆黑的烏篷,一個戴著斗笠,穿著典型大西北羊皮襖子的人在船頭不停的划動著這艘船。。。而在船頭綁著一朵碩大的紅色綢花,綢花兩邊下垂的布料就這樣纏繞著船身裝飾了一週,給這艘樸實無華的船增添了一絲喜慶的意味。
但和它周圍那些華麗的大船比起,這艘船看起來就像在一群鮮衣怒馬的將士中,那才從沙場走下來,滿身疲憊的老兵,莫非這就是。。。
“使者到了,這才是真正接親的船啊,你難道沒有發現有不同嗎?”我剛剛有猜測,劉老爺子已經趴在我的背上說出了答案。
是啊,是有不同,相比於那些華麗的大船,這艘船才像是現實中划來的船,儘管它們在眼裡看起來都是一樣的,充滿了立體感與細節感,可是那種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不同,就如你在銀幕上見到的人,和在現實裡見到的人,總是有區別。
在那一刻,我有些恍惚,再次看向那些華麗的大船時,我忽然覺得在它們的周圍,空氣都有些扭曲,就像炎熱的沙漠中,蒸騰的氣息,在鏡頭中扭曲了一切的景象。
這。。。我第一次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抬頭再看時,一切又恢復了正常,與此同時,魏東來那充滿了激動與奉承的聲音在這片荒蕪的地方迴盪:“迎親船到,送親。”
說話間,那艘烏篷船徐徐的划向了岸邊,而那些大船依舊停泊在回水灣裡,離著岸邊有二十幾米的距離。
在烏篷船靠岸的那一刻,那幾個舉著孩子的黑衣人把幾個孩子舉得越發的高了,他們低著頭一步一步的走向那艘烏篷船,人們跪得更加的低了,幾乎已經是五體投地的姿勢。
在呼呼的風聲中,在嘩啦啦的黃河水聲中,幾個孩子彷彿意味到了這是一條不歸路,終於開始嚎號大哭起來,顯得格外的淒涼無助。
我的心莫名的開始抽痛起來,也不知道是哪個孩子先開口,忽然叫了一句:“媽媽,爸爸,奶奶。。。。”接著,幾個孩子帶著哭聲叫喚親人的喊聲響成了一片。
這樣的場景,讓我在心痛之中,忽然憤怒的無法呼吸,難道說孩子們的親人也在那一群斗篷人之中?
我很想問問劉老爺子,但我還沒有把話問出口,就看見那一片跪伏著的黑衣人中,忽然站起來了一個身影,不要命的衝向了那幾個舉著孩子的黑衣人,卻被周圍跪著的人群猛地拉住。
於是,人群中又多了一個女聲在嘶喊:“不要讓我的虎子去,咱們虎子不去了,咱們虎子不去了。。。”伴隨著這個女聲,其中一個男孩兒哭得尤為大聲,在月光下,可以看見他不停的伸出小手,喊著:“媽媽,媽媽。。。”
可是,這一切根本就無濟於事,有人已經捂住了那個女人的嘴,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