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劉老爺子為何那麼悲傷,但還是叫醒了大家,一起穿上了那黑色的斗篷,準備朝著木材調運處出發。
我們的計劃就是混入那群黑袍人,在他們沒有發現之前,強行上船。。。走在深秋清冷的巷道里,我但願著一切順利,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些可憐的老人一個都沒有跟著我們出發,而是讓我們單獨行動,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很快,我們就到了木材調運處,在斗篷的遮蓋下,一開始並沒有人注意我們,這種清點人數的事情,恐怕是要等到所有人都集合了,高層的事情吧。
但我們也沒有輕易的輕舉妄動,而是在木材調運處一個隱秘的地方等待著,這裡靠近回水灣的岸邊,這樣的距離適合我們突然爆發,強行突破。
比起那一次的大型祭祀,這一次祭祀的動靜小了很多,畢竟在緩坡之上,我們也聽聞不到什麼,只是在夜風中隱隱約約的有慘叫聲傳來,我的內心莫名的開始悲傷和不安。。。。我只但願是自己受到了影響產生的錯覺。
等待了半個多小時,那所謂的祭祀就已經完畢了,隱隱約約的喜樂聲再次飄渺的傳來,人群開始下山,而走在最前面的則是被綁著的準備獻祭的祭品。
只是看了一眼,我的心就開始猛然的抽痛,因為那些祭品竟然是和我一起生活了幾天的老人中其中四個。
可讓我心痛到已經熱淚盈眶的卻不完全是這個,而是因為前方有幾個人舉著幾個托盤,其中兩個人抬著的那個最大托盤上,能夠隱約的看見一具屍體。
我看不清那是誰,可是眼淚已經忍不住掉了下來。
“人類的抗爭從來都是伴隨著犧牲,沒有犧牲的血肉鑄成的路,又怎麼走向光明的前方?不要問我為什麼會有犧牲,因為這是人的光明面和黑暗面的碰撞,是人類對自己劣根性的一次戰爭。。是每一次的抗爭都是戰爭!”
第四十二章 強行入村(下)
伴隨著我的滾滾熱淚,祭祀的人舉著火把從我們的面前走過。
在淚眼朦朧中,我才看清楚,被送上祭祀的是一個老婆婆,或許稱之為老婆婆根本不合適,我對她是有記憶的,因為在這幾天內,我曾經和她聊過,她告訴我,她49歲了,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隨時可以死去,只是但願她的丈夫還有兩個孩子在小鎮之外平安,她說為了他們,她什麼都願意做。
“當初我和男人是商量過誰留下來的,我說我留,他說他留,後來我告訴他,他是一個男人,到了鎮子外,生存容易一點兒,哪怕是下力氣,也能讓日子過得好一些,這是為了孩子,所以他出去了,我留下。”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安然,我從她的神情中竟然看出一股子幸福感。
我記得第一天的時候,我們搶回了很多食物,她雙手捧著碗,笑著低聲說了一句:“今天中午可以吃飽了,很高興啊。”
這只是一個和我交集了幾天的女人,甚至是一個話不多,有些沉默的女人,如今她被開膛破肚的分裝在了托盤裡,我的淚水竟然不能停止,短短交集的幾幕越是回想,就越是哽咽。
而流淚的不止是我,我們這一行人都知道這群可憐人的存在,如今他們假意的‘投降’,犧牲了自己,只是為了給我們一個機會,堅信著我們能為他們帶來光明。
我咬著手背,實在是忍得難受,可是我必須得珍惜他們的心意,我必須得忍著。
風從黃河的岸邊吹過,那些斗篷人已經從我們的眼前走過,我一把抹乾了眼淚,然後站起來,動作輕柔而速度的混入了他們的隊伍,我的夥伴們也如法炮製,畢竟在夜色的掩蓋下,斗篷的遮掩下,這些人又不會回頭,混進去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容易了那麼一些。
走到黃河岸邊,隊伍停止了前行,那些托盤被放在了岸邊,那些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