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心裡一沉。
終究還是叫她聽到了。
周小魚忽然抓住蘇櫻的手:“姐姐,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希望六哥快樂。”
周小魚的表情很複雜。
她的表情似乎夾雜著一絲愧疚。
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
可是,她愧疚什麼呢?
明明虧欠了是她。
蘇櫻說:“小魚,你在說什麼?”
周小魚卻又忽然斂起所有的表情,彷彿蘇櫻剛剛看到的,不過是個視覺罷了。
周小魚對蘇櫻笑,莞爾如睡蓮:“姐姐,我想大哥了,我打算去澳大利亞同大哥住一陣子。”
蘇櫻沒有想到不過短短一個早晨,竟然解決了柯善美提出三個要求中的兩個。
但是,她心裡卻像是被壓著一塊石頭。
悶得有些喘不過氣。
蘇櫻進來的時候陽光甚好,從成勝大廈出去的時候,太陽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過天空還是很白,白的像是有人在天上用銀子做了一塊板,將天與地生生的隔開來。
又像是這塊板隨時隨地就要壓倒一樣。
蘇櫻從成勝集團出去,剛剛進了車,天空竟然開始飄雪。
並不大的雪花片,絮絮叨叨,洋洋灑灑,像是漫天的飛舞的白色花瓣。
蘇櫻直接去了蘭卡大廈。
容靳修在開會。
蘇櫻就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身上多了一條厚厚的毛毯。
睜開眼睛,就看到不遠處的容靳修。
他安安靜靜的坐在書桌前,皮質的座椅簡約卻透著一股子清貴,就像是容靳修身上的氣質。
他微微低著頭,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倒是斂了一些他身上的王者氣質,顯得斯文俊秀起來。
蘇櫻忽然想到五年前還是他御用的咖啡工的時候,她也總是這樣偷偷的看著這個男人。
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比電視裡面那些明星模特好看的多,永遠高高在上,偶爾還會下凡。
蘇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這一聲倒是讓容靳修抬起頭來。
施施然的摘下眼鏡:“醒了?”
蘇櫻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睡的真舒服。”
容靳修走了過來,坐在她旁邊,順勢攬她入懷,吻了吻她的頭髮:“剛剛在笑什麼?”
蘇櫻說:“我在笑以前,有一次你罵我笨手笨腳,我一生氣,就在你的咖啡裡面放了兩勺鹽,你還記不記得什麼味道了?”
蘇櫻一副小壞蛋的模樣。
容靳修嘴角一勾:“蘇櫻,你難道不知道你泡的咖啡我從來不喝嗎?”
蘇櫻說:“那你叫我天天去泡咖啡?晚一分鐘都不行?”
容靳修捏了捏她的臉:“那是因為我晚一分鐘看到你就不行。”
容靳修不太說情話,但是真說起來,還真是甜死人。
蘇櫻像泡在蜜罐裡一樣。
抬眼看了一眼窗外,雪花仍舊繼續飄灑,天地之間已經是一片蒼茫之色。 蘇櫻看了看果果,驀然閉上嘴。
陸成灝!?
蘇櫻轉頭又看了看容靳修,他的眼神波瀾不驚,但是蘇櫻卻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蘇櫻忽然想起來了醣。
當年在江城的時候,為了救厲先生,陸成灝曾經將一個特別的竊聽器塞給蘇櫻。
這種竊聽器就像是一個小型的對講機。
蘇櫻恍然大悟。
以往,她總覺得過果果同神燈講話不過是孩子的自我幻想。
竟沒想到每天真的有人同她講話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