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李微意真要炸了,臉紅得跟番茄似的,指著他說:“要不要臉?醒了還不睜眼,偷聽我們講話!”
張靜禪把腿從她身上放下來,施施然坐直飲茶,說:“我以什麼立場醒?人家還是個有名份的貨真價實的前男友,我什麼都沒有。”
李微意:……
她都氣笑了,轉身想走,被張靜禪一把拉到懷裡,坐到他的大腿上。
李微意如坐針氈,推他:“放開。”
他根本不搭理她柔若無骨的抗拒,一手把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捉住她的手,望著她的眼睛,那眸色卻是深沉探究的:“這一世,你守了我8年,陪了我8年。今天穿越過來,你心裡是什麼感覺?”
李微意的心“突”地一跳,這男人敏銳得讓人害怕。
她嘴裡開始胡說八道:“沒什麼感覺啊,那能有什麼感覺,我是我,’她’是’她’,我一過來不就把’她’覆蓋了嗎?”
可張靜禪這麼多心眼的人,能信?他盯得牢牢的,不放過她任何一絲表情變化,笑了笑,說:“或者我換個問法——你,考慮得怎麼樣?現在願意做我女朋友了嗎?雖然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但是很快會全拿回來。”
李微意整張臉都漲紅了,熱氣彷彿是從每一寸骨骼深處蒸騰出來,要把她裡裡外外給蒸熟了。她根本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彷彿只要看一眼,就會被他給吃掉。她憤憤地想,跟他這樣的人,怎麼談戀愛嘛!他他他,他就是豺狼隨隨便便就能把兔子攆得嗷嗷叫啊!
她從他大腿跳下來,把之前找好的衣物往他身上一丟:“你先去洗澡!洗完我就給你答覆!去去去!”
——
張靜禪洗完澡出來,屋子裡靜悄悄的。他單手拿毛巾擦著溼發,目光巡視一圈,就鎖定了窩在主臥床上看電視的人。
小小的臉,明明不施粉黛,此刻卻跟抹了胭脂似的,暈紅難祛。張靜禪低頭笑了笑,不急不慌走進主臥,明顯注意到她捏著遙控器的手更僵硬了。
張靜禪在床邊的椅子坐下,丟開毛巾,還沒開口,她已跟只耗子似的,“嗖——”地跳下床,跑出房門。
張靜禪:“……”
過了十幾秒鐘,李微意又跑回來,手裡還端著盤切好的橙子,往他手裡一塞:“吃水果,植物人要補充維生素。”
張靜禪接了個滿懷,她又一骨碌爬上床,把兩個膝蓋一抱,死死盯著電視機,臉上就像落了雲霞,比剛才還要紅。
張靜禪隨意瞥了眼盤子裡的橙子,神色一怔。
一片片晶瑩剔透的橙子,擺了滿滿一大盤,組成了一顆扭扭巴巴的愛心形狀。
張靜禪就這麼盯著橙子,慢慢笑了出來。
李微意的心就像上緊的琴絃,被人再稍微一撥弄就會繃不住斷掉。她其實一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看他端著橙子只是笑,滿臉的熱氣幾乎要將她點燃了。她顫著嗓子問:“你怎麼不吃?”
張靜禪拈起一瓣,彷彿端詳著稀世奇珍,答:“窮人乍富,一下子整個給我了,我要好好想想從哪兒下嘴。”
李微意氣死了,抓起一個枕頭砸過去:“得了便宜還賣乖!”
張靜禪拿背擋著,手臂護著橙子,說:“別亂砸,這是我的橙子。”
李微意不想跟他說話了,感覺再說什麼都會被他調戲,畢竟人家現在如願以償貨真價實了。她把滾燙的臉埋在膝蓋裡,扭頭不看他。
過了一會兒,她又偷偷把頭轉回來,看到他正在吃橙子。他把盤子放在大腿上,一片片剝了,一口一片。那顆“心”已經被他吃掉了快一半。
他專注地吃著,彷彿在幹這世上最重要的事。
李微意這一盤切了四個橙子,才拼出那麼大顆心。她猶豫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