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吧。”趙弘潤苦笑著點了點頭。
又說了幾句,趙弘潤便帶著羋姜、沈彧、呂牧三人離開了一方水榭。而蘇姑娘與丫環綠兒則去喚來一方水榭內的僕役,請他們幫忙收拾一片狼藉的屋內。
而在離開一方水榭的時候,羋姜冷不丁問道:“方才那人,是你的宗族堂兄?”
“唔。”趙弘潤望了望左右,低聲解釋道:“用你們楚國的稱呼方式,姬旻。我二伯的大公子。不過在大魏,一般都叫他弘旻,趙弘旻。”
“趙弘旻……”羋姜瞭然地點了點頭,旋即皺眉問道:“此人為何會露面?是要偏袒那個趙成琇麼?”
趙弘潤一聽就曉得她誤會了,遂解釋道:“我大梁,有專門負責處理裁決姬氏一族內部問題的府衙,號曰宗府,那趙成琇也是我姬氏一族的族人。我與他的爭執,就由宗府來裁決。其餘大理寺、刑部,均沒有這個權利與資格。”
“原來如此,專門裁決王族內爭執的廷獄。”羋姜恍然大悟,旋即她好似想到了什麼,皺眉問道:“我方才用茶杯砸傷了那趙成琇,會讓你因此受罰麼?”
“不,是我砸傷了他。”趙弘潤微笑著糾正道。
“……”羋姜聞言驚疑地望了一眼趙弘潤,訝然問道:“你是在包庇我?”
趙弘潤淡淡笑了笑。搖頭說道:“與其說是包庇你,不如說是……我更加傾向於那一下是我砸的。”
想想也是。無論暘城君熊拓當初在魏國潁水南郡做了何等傷天害理的事,可他終歸是為了楚國的強盛,更是趙弘潤曾經的對手。
在刨除了一切成見後,趙弘潤亦覺得暘城君熊拓是一位頗為出色的楚國王公貴族,至少後者有著使整個楚國推行改革,削弱熊氏舊貴族勢力的權利。提高楚國平民地位,使整個楚國變得愈加強大等種種宏大抱負,並且,對方也正在逐步地實現自己的抱負。
比如當初率軍攻打大魏,無非就是為了獲取更多的政治資本。以求能坐上楚國,方便日後推動楚國的改革麼?
似這等人物,稱得上是一位可敬的對手。
而那趙成琇是什麼貨色?
一個仗著自己是姬氏族人,欺男霸女、欺軟怕硬的孬貨而已,當初大魏危難之際,怎麼不見這傢伙率領私兵前來援助?
一個對大魏毫無貢獻可言的傢伙,有什麼資格與立場去侮辱楚國的暘城君熊拓?!
似趙成琇這類王族中人,無疑正是趙弘潤、熊拓等人眼中的國家的毒瘤,是日後要想辦法除掉,或者至少要削弱其權利與地位的王族中的那一類人。
……
聽聞趙弘潤的解釋,羋姜默然不語。
可能是趙弘潤那句解釋,讓她聽出了某些不可明言的深意。
一行人徑直走向衚衕的盡頭,在那裡,趙弘潤的堂兄趙弘旻正等候在衚衕口,旁邊還停著一輛馬車。
“那小子呢?”趙弘潤瞥了一眼馬車,問趙弘旻道。
“乘另外一輛馬車先往宗府去了。”
趙弘旻抬了抬手,請趙弘潤上車,可沒想到,羋姜亦跟著趙弘潤登上了馬車。
見此,趙弘旻不禁有些詫異,不過待仔細一瞧,看穿了羋姜那女扮男裝的本質後,他也就不在意了。
待等沈彧與呂牧坐上了馬伕的位置,那位駕駛馬車的羽林軍兒郎,便揮舞起馬鞭,徐徐駕著馬車往宗府方向而去。
在馬車內,趙弘潤好奇地詢問堂兄趙弘旻道:“旻堂兄,最近大梁有什麼盛事麼?”
“什麼?”趙弘旻聞言有些不解。
見此,趙弘潤補充道:“小弟就是納悶,那原陽王的世子,為何會來大梁?是父皇召見原陽王?”
“陛下並未召見原陽王。”趙弘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