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潤愣了愣:“鬼叫?叫什麼?”
“水……水……水……之類的。”羋姜面無表情地學了幾聲,繼而故作納悶問道:“做噩夢了麼?”
“或許吧,可能是我夢到了當初我率大軍渡鄢水的時候……”說到這裡,趙弘潤轉頭望向了羋姜,意有所指地說道:“也有可能。只是我酒醉之後單純感覺口渴,希望有人能給我倒杯水而已。”
“是嘛。”羋姜恍然大悟地說道:“看來是我想差了,我以為你在做夢,因此沒有理會。”
……
趙弘潤一聽這話氣個半死,他還真摸不透這個女人是真的沒有理睬。還是故意這麼說來耍耍他而已。
他咬著牙沉聲說道:“總之,還是感謝你的照看。……本王要起身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瞅著趙弘潤不渝的表情,不知為何羋姜眼中卻反而有種歡愉,只見她端著自己那杯茶喝了一口,忽然岔開話題言道:“對了,方才有人前來報訊,說是驍騎營大將曹玠的信使,”
浚水軍驍騎營的曹玠將軍?
可能是宿醉的關係,趙弘潤此刻只感覺腦袋嗡嗡作響:“他說什麼?”
“那信使託我轉告你,那位叫做曹玠的將軍,在率軍抵達祥符縣時,已有一隊人馬在搬運那些錢物,疑似是受你們朝廷戶部所託的兵衛……曹玠將他們逐退了,期間雖有爭執,但並未釀成禍事。”
……
趙弘潤微微吃了一驚,旋即哂笑道:“不幸言中。……看來戶部還真打算繞開本王,盡吞那筆財物?呵。什麼時候的事?”
“兩個時辰前。”羋姜淡淡說道:“當時我便與你說過一次,不過你那時說些許小聲莫要煩擾。”
“我那樣說了?”趙弘潤表情古怪地說道,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畢竟他在睡覺期間脾氣不好的事,非但宗衛們清楚,他自己也清楚。
只見羋姜淡淡掃了一眼趙弘潤,冷漠地說道:“大意如此,只不過我省略了一些不怎麼好聽的,比如……你煩不煩啊、死開之類的話。”
怪不得一上來就給我看臉色……
趙弘潤訕訕地乾笑兩聲,一邊暗自慶幸當時羋姜沒有一劍捅死他,一邊連忙岔開了話題:“兩個時辰前?……唔,如此估算,這個訊息想必也已回傳到戶部了,甚至於有可能……”
剛說到這,忽然羋姜眼中精芒衣一閃,將手指豎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
趙弘潤一愣,隱約聽到房間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從遠及近。
而隨後,那陣腳步聲便被篤篤篤的叩門聲所取代。
“誰?”趙弘潤沉聲問道,因為是宗衛們的話,他們一般會在敲門後自報身份,或者就直接推門進來的,畢竟他們都是趙弘潤的心腹。
“卑職李敢,乃垂拱殿殿外郎衛。”
垂拱殿的郎衛啊……
趙弘潤想到某種可能,心中已然猜到了幾分,故意問道:“有何事?”
話音剛落,便聽屋外的那名郎衛沉聲說道:“回稟肅王殿下,陛下有請殿下至垂拱殿商討要事。”說罷,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此事緊要,請肅王殿下即刻前往。”
果然……
趙弘潤似笑非笑地輕哼兩聲,淡淡說道:“本王曉得了,容本王更衣。”
“卑職在殿外恭候。”
說罷,房間外便又響起一陣腳步聲,慢慢遠離。
見此,羋姜亦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說道:“我且先回房了。”
可待等她走到屋門口,正要推門出去時,她忽然回頭瞧了一眼趙弘潤,欲言又止。
當時趙弘潤正準備起身穿衣,沒想到羋姜卻杵在門口,遂疑惑問道:“還有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