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子聞言大怒,怒不可遏地指著兒子,半響後這才強忍著怒氣正色說道:“弘潤,你是朕的兒子,生來就是要做大事的人。豈能被女人所縛?”
“說這大話之前,先瞅瞅父皇后宮的妃子人數吧。”趙弘潤冷哼一聲,不屑說道:“兒臣只不過蘇姑娘一位紅顏知己,父皇有多少后妃?王皇后、施貴妃、烏貴嬪、孫貴姬、劉淑儀、陳淑嬡……還要兒臣再數下去麼?”他歪著腦袋瞅著其父皇,臉上滿是嘲諷之色。
“至少朕未曾為女子所牽絆手腳!”
“哈哈哈!”趙弘潤誇張地大笑了幾聲,嘲諷道:“不過是那些后妃忙著勾心鬥角,顧不上父皇罷了!”
“你……”魏天子頓時語塞,畢竟他也不是不清楚王皇后眼下與施貴妃正鬥得跟熱窯似的。
可能是見這父子二人說話越來越直衝,心驚膽戰的沈淑妃連忙站出來打圓場:“陛下、潤兒。這父子二人,有什麼話好好說嘛……潤兒,向你父皇道一聲罪。”
沈淑妃不說還好,說到道歉告罪,趙弘潤心中又升起一股氣來,冷冷說道:“娘,憑什麼每回都是孩兒低頭?”
“因為朕是你老子!”魏天子瞪著眼珠子罵道。
聽聞此言,趙弘潤冷笑說道:“哈!因為如此。是故父皇就能心安理得替孩兒安排日後要走的路?……別想否認!祀天儀式一事,本欲孩兒沒有絲毫關係。是父皇算計了孩兒,將冶造局硬塞給孩兒!”
聽到這件事,魏天子不覺有些尷尬,畢竟那時的確是他算計了當時毫無防備的兒子,較真起來,算不上是什麼光彩的事。
可話雖如此。魏天子對此的態度仍舊強硬:“你自己疏於防範怪誰?……再說了,冶造局是你自己選的,朕逼過你麼?”
“父皇說這話還真是心安理得啊!……不愧是君,嘴上功夫了得!”
“放肆!”魏天子聞言愈發心怒,不過看在沈淑妃在旁勸說的份上。他總算是稍稍冷靜了下來,望著趙弘潤冷冷說道:“總之,肅王妃的人選,你給我儘早確定下來。”
此時,趙弘潤亦冷靜了一些,皺眉瞅著他父皇不說話。
良久,他冷冷說道:“父皇,三番兩次利用自己兒子,恐怕不是明君所為啊!”
“什麼?”
“父皇想要裝蒜麼?”趙弘潤輕哼一聲,說道:“父皇於今時今日著孩兒挑選肅王妃的人選,難道不是為了轉移國內百姓的注意力麼?”
……
魏天子眼睛微微一睜,既不承認、也不反駁。
“看來父皇是預設了。”微微搖了搖頭,趙弘潤嘲諷道:“父皇還真是打地一手好算盤。……此時丟擲孩兒成婚的訊息,相信國內百姓的注意力皆被會孩兒的婚事所吸引,如此一來,關注徐殷大將軍謠言一事的百姓便會少得多。若議論此事的人數急劇減少,相信那則謠言的影響勢必會大打折扣……”
這小子……
魏天子嘴唇微微一動,默不作聲地看著自己兒子。
他不得不感慨,只要這個兒子別過於衝動,一針見血看待事物的精準,就連他亦忍不住要讚歎。
但遺憾的是,有件事趙弘潤猜錯了。
別看魏天子以往所做的那些事往往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可偏偏這回,他只是單純地厭惡那位蘇姑娘影響了他兒子的正事罷了,並不是像趙弘潤所說的,企圖用肅王成婚的爆炸訊息去掩蓋那則事關徐殷大將軍的謠言。
魏天子之所以不開口,只不過是在他仔細琢磨趙弘潤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還別說,他兒子的這個“建議”,讓魏天子頗有種眼睛一亮的感覺。
畢竟這招,可比中書令藺玉陽所提出的換防建議還要高明,不動聲色便能化解那則謠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