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要不要!”
“唔……那這位兄弟。你手中的烤肉能分我些麼?”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話語聲,呂牧臉上露出幾許怪異之色。
傳聞肅殺嚴謹的碭山軍,竟然還有那樣沒臉沒皮……唔,直爽豁達的將軍麼?
呂牧偷偷瞧了一眼面前的司馬安大將軍,隱隱發現這位大將軍似乎正處在爆發邊緣,也不曉得是因為白方鳴厚著臉皮向宗衛們討要烤肉的無賴行徑感到丟人。還是為白方鳴說破了他倆此行前來的目的而惱羞成怒。
無論真相如何,呂牧總感覺,若是他與這位大將軍繼續留在此地的話,或許這位大將軍保不準就會拔劍朝那位叫做白方鳴的將軍衝過去。
“大將軍,這邊請。”
“唔。”
呂牧趕緊將司馬安請到趙弘潤所在的地方。
此時。趙弘潤仍站在那處高坡上,眺望著碭山軍的軍營,但是身邊卻已沒有了羋姜與沈彧的身影,顯然,這兩人是避嫌離開了。
“大將軍,請。”
呂牧主動接過了司馬安手中的韁繩。
司馬安點點頭,在呂牧意外的目光下,將身上的兵器解了下來,一併遞給了後者。
司馬安大將軍,真的是一位很嚴謹的大將軍啊……
眼瞅著司馬安在主動交出兵器後整了整甲冑,這才邁步走向那處高坡,呂牧不禁在心中感慨道。
畢竟很多時候,從一件小事上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秉性。
就好比解下兵器這件事,說實話這是慣例,是歷來的規矩,但問題是他呂牧並未提起,畢竟他不認為司馬安會加害自家殿下,但即便如此,司馬安仍然主動交出了兵器,彷彿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就說明,這位大將軍,是一位非常注重規矩的將軍。
讓他倆慢慢談吧。
望了一眼前方,呂牧牽著馬離開了。
而此時,司馬安已來到了趙弘潤身邊,在靠後半個身位的地方停了下來,與趙弘潤注視著同一個方向。
但他並沒有主動開口。
真是一個驕傲之人啊……
趙弘潤用餘光瞥了一眼身邊的司馬安,心下暗暗感嘆道。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司馬安已有服軟的跡象,主動前來,他也不想再奢求更多。
於是,他開口說道:“這夜色,真如星羅傘蓋……大將軍自成皋關之後,可曾似這般登高眺望夜景?”
“……”司馬安抬頭望了一眼遍佈繁星的夜空,旋即又望了一眼黑漆漆的遠處,平靜地說道:“某是粗人,不能理解似肅王殿下這般雅緻……”
“呵,事實上,六王兄才是大將軍口中的雅人,本王嘛,也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趙弘潤輕笑了一聲,旋即自嘲道:“站在這裡,說實話本王也體會不到似六王兄那般雅緻,本王只是覺得……與天地相比,人。真的是太渺小了。”
……
司馬安望向趙弘潤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因為他感覺,這位殿下所說的這句話,彷彿包含著某種深意。
不過這個問題,他此刻無暇顧及,他沉聲說道:“肅王殿下於今日傍晚盛怒之下離開我碭山軍的軍營。卻又在此逗留,是在等末將麼?”
“對!”趙弘潤毫無掩飾地承認了。
對於趙弘潤的誠實,司馬安略有些意外,在想了想後,又問道:“如若末將不來,肅王殿下於十日後真會將我碭山軍視為叛逆,率領商水軍親自征討我軍?”
“對!”趙弘潤點點頭道。
“……”司馬安張了張嘴,隨後用一種莫名的口吻說道:“殿下可知,若是殿下您當真這麼做了。陛下與朝廷,亦會針對此事降罪於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