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熊琥自忖與此人素不相識,對方為何要對他動手?
想到這裡,熊琥開口說道:“這位壯士,熊某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襲擊熊某?”
“無冤無仇?”陳宵聞言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家父因你而死,你居然敢說你我無冤無仇?”
啊?
熊琥不禁有些傻眼,忍不住說道:“這……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
聽聞此言,陳宵皺了皺眉,問道:“你可是楚國的平輿君熊琥?”
“正是……”
熊琥的心涼了半截。
他原本還在猜測是否是對方尋錯了仇,可如今對方既然指名道姓叫出了他的名字,這就意味著幾乎不存在尋錯仇的可能。
只不過,以往因為熊琥的一道命令而死的魏人並不少,以至於熊琥根本想不起來,陳宵的父親究竟叫什麼。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令尊尊姓大名?”
只見陳宵重哼一聲,帶著幾分驕傲與自豪,沉聲說道:“原召陵縣縣令陳炳,便是家父!”
召……召陵縣令陳炳……
熊琥不禁睜大了眼睛,一顆心頓時全涼了。
對於這個名字,他豈會忘記?
畢竟當初暘城君熊拓在趙弘潤所率領的魏軍的鄢水大營前,為了交換被趙弘潤所俘虜的他熊琥,曾將那一干以縣令陳炳為首的召陵縣魏國官員推到陣前,當時那一幕,熊琥至今都記憶猶新。
等等,不對啊……那陳炳,可不是我殺的……
渾身一震,反應過來的熊琥連忙說道:“壯士息怒,熊某當時並未殺害令尊,下令殺害令尊的是……”他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趙弘潤身上。
然而,陳宵卻絲毫沒有聽熊琥辯解的意思,聞言冷笑道:“不過,家父並未你下令所殺,但卻因你而死。……當時家父言道,恨不能與熊琥同歸於盡,今日,陳某便替家父完成了生前之願!”
說著,他手中的利劍一揚,便要從熊琥身後刺入,給他來個穿體而過。
就在這時,就聽趙弘潤怒聲喝道:“住手!你若殺熊琥,便是罪人,此禍牽連令尊名譽!”
聽聞此言,陳宵手中動作一頓,似不可思議般望向趙弘潤,滿臉震驚地問道:“肅王,你……你居然用家父的名譽威脅陳某?”
“……”趙弘潤眼中閃過幾分黯然。
事實上,若不是情非得已,他絕對不會用陳炳的名譽來威脅陳宵,但是沒辦法,因為陳宵此番為了殺平輿君熊琥,千里迢迢從中陽縣趕到這邊來,早已豁出了性命,什麼處死、重罰之類的威脅,根本不能阻止陳宵。
除非用陳宵的父親,原召陵縣縣令陳炳的名譽威脅。
然而陳炳卻是一位貞烈功臣,甚至還是他趙弘潤所敬重的貞烈功臣,因此在說出了這番話後,趙弘潤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沒有辦法,因為他不能讓陳宵就此殺了熊琥,於公於私都不能。
因此,他嘆了口氣,勸道:“陳宵,就算是本王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饒熊琥一條性命,眼下若此人身死,會釀成大禍的……你放過熊琥,本王保你中陽陳氏一族世代衣食無憂,位列廟堂。”
在旁,本來對陳宵眼中盡是殺意的羋姜,在聽到趙弘潤這一席話後,眼眸中那針對陳宵的殺意逐漸減退,而且隱隱泛著對趙弘潤的感激之色。
要知道,她在趙弘潤身邊的日子也不短了,但從未見趙弘潤對人欠下如此大的人情,更別說許諾對方一族時代衣食無憂、位列廟堂。
不誇張地說,倘若陳宵聽從了趙弘潤的勸說,那麼平輿君熊琥欠趙弘潤的人情,可就欠大發了。
只可惜,陳宵面對趙弘潤的許諾絲毫不為所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