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感謝商水軍……
趙弘潤暗自嘀咕了一句,不過臉上卻未有絲毫表示,笑著說道:“本王向來賞罰分明,你就莫要過謙了。對了,這個戰功本王會在戰後統計,一併上報朝廷,望你再接再厲,再立功勳。……本王尋思著,此戰之後,你應該可以得到貴勳的資格了。”
貴勳,即是貴族,聽了這話,縱使是晏墨亦不由地面色一緊,呼吸有些急促。
畢竟他是平民出身,在楚國幾乎沒可能取得貴族的地位,但是在魏國這邊,眼前這位肅王殿下卻提醒他可以憑軍功享有貴族地位,這如何不讓他心動?
畢竟說到底,魏國亦是一個等級制度非常森嚴的國家,貴族與平民的待遇,那也是截然不同的。
而聽了趙弘潤的話,廳堂內的諸將面色各異:鄢陵軍的將領們固然是為自家副將感到高興,一副亦有餘榮的模樣;而商水軍的將領們,面色則更加不悅。
反倒是南門遲、南門覺、南門懷三位新投誠的楚將,一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而對此,趙弘潤心中暗笑。
因為他這番話,主要就是說給南門遲、南門覺、南門懷這三位新投誠的楚將聽的,暗示他們,只要你們能立下功勳,同樣可以取得相應的嘉獎。
而在點明瞭此事之後,趙弘潤迅速地將話題轉移到了眼下的戰況上,畢竟擺著伍忌等商水軍的將領在場,過多地嘉獎晏墨或鄢陵軍,如同在挑撥兩軍的關係,此刻已改變了主意、正致力於彌補兩軍逐漸惡劣的關係的趙弘潤,自然不會犯這種錯誤。
“眼下我軍雖在三位南門將軍的協助下攻克了相城,然境況仍並非絕佳。……相城西北,尚有鬥廉率領近萬楚軍死守孟山,再者,在我軍的退路上,亦有一支來自龍脊山的楚軍截斷了我軍的歸路……”
剛說到這,趙弘潤看到南門遲有些遲疑地舉了下手,似乎是有話想說,遂和顏悅色地問道:“南門將軍莫非有何什麼建議?”
因為是打斷了眼前這位肅王殿下的話,南門遲不禁有些緊張拘束,不過見趙弘潤如此和顏悅色,他心中的不安逐漸退卻。
只見他站起身來,抱拳說道:“肅王殿下,不知那支來自龍脊山的軍……唔,楚軍,究竟是何人帶兵?”
這件事早有青鴉眾向趙弘潤稟告過,因此他不假思索地說道:“是一位叫做南門陽……唔?”
說到這裡,趙弘潤微微一愣,驚訝地問道:“莫非此人是……”
“原來是陽族兄。”南門覺與南門懷聞言釋然說道。
而此時,南門遲亦說道:“肅王殿下,南門陽乃是末將的親弟,若是殿下您信得過末將,末將親自走一趟,這路兵馬頓時煙消。”
這可真是好事連連啊……
趙弘潤聽得心中歡喜,本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心思,點頭說道:“好!這件事就交給南門將軍了。”
“末將遵命!”南門遲抱拳應道。
不過他並未坐下,反而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見此,趙弘潤笑著說道:“南門將軍似乎還有話?不必拘束,但講無妨。”
只見南門遲猶豫了一下後,抱拳低聲說道:“若大軍路經澮河,在銍的下游,符離塞的東南側,有一座名為蘄的城池,我南門氏族人,有大半居住在此……”
趙弘潤聽懂了南門遲的意思,輕笑著說道:“南門將軍是希望我軍即刻揮軍南下?”
南門遲低了低頭,苦澀說道:“若知我兄弟幾人投靠肅王殿下您,恐蘄縣內我南門氏一族遭到屠戳……”
趙弘潤聞言閉目沉思了一下。
不得不說,此刻揮軍南下攻打蘄縣,此舉異常兇險。
首先,城外兩萬餘楚兵以及相城城內的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