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句的難聽的話,傳到了城樓上的商水軍兵將耳中,三千人將徐炯率先按耐不住,亦大罵還擊,隨即,兩千人將、千人將,五百人將,甚至是城樓上的尋常士卒,皆彷彿鼎沸的沸水,指著城下的東路軍破口大罵作為還擊。
這下好了,整個蘄縣東城門一帶徹底亂成一團,城樓上的商水軍,以及城下的東路軍,成千上萬的兩軍士卒陸續加入了這場罵戰,那混亂的場面,嚇得城樓上的南門遲面色發白。
“伍將軍,這……這……要不然你制止一下?”
南門遲小聲地對伍忌說道,他生怕兩軍的互罵激怒了田耽,使得這個被無數楚人痛恨的屠夫不顧一切地強攻蘄縣。
“為何要制止?”
伍忌聞言反問南門遲道:“是他們辱罵在先!”
不得不說,伍忌雖然為人老實,但老實可不等同於懦弱。
在他看來,縱使城下的軍隊是友軍,但對方開口辱罵他商水軍,那麼他商水軍自然要還罵回去,難道一聲不吭?
當我商水軍好欺負麼?!
“哼!”伍忌冷哼一聲,環抱雙臂站在城樓上,目視著城下的齊軍,這儼然是默許了他麾下商水軍兵將們回罵齊軍的行為。
見此,南門遲暗暗叫苦,連忙在旁勸道:“伍將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要激怒那田耽呢?果真激地他下令攻城……”
“他敢!”伍忌瞥了一眼南門遲,隨即冷冷說道:“若是城下的齊軍膽敢露出絲毫敵意,我商水軍就會將其列為敵人!……你怕田耽,我可不怕!”
說話間,伍忌的身上隱隱出現一股莫大的氣勢,讓南門遲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南門遲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位伍將軍就算再年輕,他也是整支商水軍的主將,乃是一軍之主!
無奈之下,南門遲唯有嘆了口氣。
可能是猜到了南門遲的心思,伍忌安撫他道:“放心,南門將軍,既然你南門氏已歸順肅王殿下,歸順我大魏,那麼我商水軍,自然會庇護你等的安全。……無論是田耽也好,李耽也罷,都不能傷你等毫髮!”
“……”聽聞此言,南門遲不禁為之動容,默默地點了點頭。
而此時,田耽已從思忖中回過神來,瞧見城上城下的兩軍兵將相互對罵,心下著實有些懊惱。
“夠了!都住口!”他開口怒喝道。
然而,他的怒喝即便聲音再洪亮,又如何抵得上兩支軍隊成千上萬計程車卒。
好一番折騰,城下的齊軍這才陸續停止了怒罵。
見此,城樓上的伍忌亦命令麾下兵將收聲,雙方又再次回到了此前沉默對峙的階段。
深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田耽衝著城樓上喊道:“伍將軍,不知貴軍要我東路軍在城外等候多久?……你要知道,我東路軍要儘快做好準備攻打符離塞,若是延誤了戰機,這個責任該由誰承擔呢?”
威脅我?
城樓上的伍忌聞言眉頭一皺,隨即淡淡說道:“田將軍不必擔心,我商水軍已替貴軍打下了蘄縣,平白給貴軍爭取到三日光陰……”
聽聞此言,田耽冷哼道:“哼!田某打蘄縣,根本不需三日!”
“那你需要多久?”
“半日足以!”
“哈!……信口開河的話,誰都會說!”
“……”田耽聞言,眼眸愈發冷淡了幾分,冷冷說道:“要田耽證實給伍將軍看看麼?”
“好啊。……田將軍要如何證實?”伍忌面色從容地說道。
說著,他一揮手,城上的商水軍兵將們迅速進入備戰階段,彷彿已將城下的齊軍視為敵軍。
瞧見這一幕,田耽不由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