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潤皺眉看了一眼孫叔軻。
就在這時,宗衛呂牧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瞧見屋內還有孫叔軻等幾人在,神色微微一愣。
“怎麼了,呂牧?”趙弘潤問道。
只見呂牧表情怪異地看了一眼孫叔軻,隨即抱拳對趙弘潤說道:“殿下,孫叔將軍不曾將那些難民收容到城內,只允許那些人在城外暫住,眼下,城外的那些難民紛紛報以怨言,說殿下您……唔,一些不好的話。”
“唔?”
趙弘潤聞言驚詫地看向孫叔軻,卻見後者抱抱拳,正色說道:“末將這要向殿下您彙報此事。……末將懷疑這些難民的來意,因此,不曾允許其進入銍縣,擅做主張,還望殿下恕罪。”
趙弘潤捉摸了片刻,皺眉問道:“你是擔心,這其中混藏著巨陽縣的奸細?”
聽聞此言,孫叔軻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語氣唏噓地說道:“殿下不知,巨陽邑的平民,多年受熊鯉壓榨,每每出現暴動,熊鯉便派兵鎮壓,幾次下來,這邊的平民哪裡還敢反抗?……末將當時聽說這支難民主動前來投奔魏軍,末將就感覺有點不對,今日白晝去探查了一番,心中的懷疑愈加強烈。”
趙弘潤深深打量了孫叔軻幾眼,見他目光坦誠,毫無閃爍,便知此人確實是好意。
只不過,將那些難民拒之城門之外,這豈不是毀了魏軍先前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正面形象?
若是此事傳來,還會有他方的楚民願意投奔魏軍麼?
想到這裡,趙弘潤正色對孫叔軻說道:“孫叔將軍,本王明白你的心意,不過,不可因噎廢食啊。……縱使這些難民中混藏著巨陽縣的奸細,本王又有何懼?”說著,他拍了拍還想再說什麼的孫叔軻的肩膀,轉頭對呂牧說道:“呂牧,你去,開城門,將城外的難民迎入城中。”
“遵命!”
宗衛呂牧抱拳而去。
見此,孫叔軻微微一嘆,也不再多說什麼。
雖然他心中的不安依舊強烈,但是倒沒有因為趙弘潤不聽取他建議而導致的氣憤,畢竟趙弘潤說得句句在理,尤其是那句不可因噎廢食,更是讓孫叔軻無從反駁。
想了想,孫叔軻又說道:“若是如此,殿下對那些難民,要加以防範!”
聽聞此言,趙弘潤微微一笑,伸手取過酒壺來,給孫叔軻、幹賁、佘離三人倒了一杯,隨倍感受寵若驚的三人笑著說道:“此事,就有勞三位將軍了。”
這話,正和孫叔軻心意,於是,他當即抱拳說道:“遵命!”
不得不說,孫叔軻懷疑絲毫沒有差錯,那些主動前來投奔的楚國難民,的確是有問題。
待等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後,在暫時讓難民們居住的南城,便有一夥人偷偷摸摸地聚集到了一起。
屋外的街道上,魏軍正在巡邏,而在屋內,幾個精壯的男子聚在一張桌子旁,其中一人,不知從哪裡取出一塊白布。
攤開一瞧,竟赫然是銍縣的城防圖,上面清清楚楚地標註了銍縣城內的崗樓、哨所的位置。
屋內的火盆,熊熊燃燒著,藉助著火盆的光亮,只瞧見桌旁這些精壯男子,一個個眼神銳利,怎麼看都不像是一般的平民。
“那姬潤,乃魏國的王室出身,因此吃住應該頗為講究……是故,他應該會在這裡。”
其中有一名精壯男子,伸手點了點銍縣縣公萬奚的府邸,因為這座府邸,是整個銍縣堪稱最具規模的一座豪邸。
只可惜,這幫人完全摸錯了,因為趙弘潤根本不在萬氏一族的府邸,而是居住在被他們忽略的城內哨所。
而這幫人卻不知情,正在檢查著隨身攜帶的兵刃。
為了掩人耳目,這夥人並沒有攜帶尋常見到了那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