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趙弘潤卻並沒有注意到趙來峪臉上的異色,皺眉問道:“靜觀東宮與雍王的爭鬥?依如今的局勢,雍王兄難不成還有辦法?”
“呵呵呵呵。”趙來峪聞言笑了笑,搖搖頭說道:“若你這麼想,那你就太小看弘譽了……弘潤,老夫很看好你,但若是沒有你的話,老夫必定會支援弘譽,而不是你六哥弘昭。”
“……”趙弘潤雙目微微一眯,他清楚地很,論才華,他六哥趙弘昭簡直是天縱之才,唯一的缺點就只有野心淡薄。
是的,生在宮廷王族,野心淡薄這是莫大的缺點,這意味著他縱使是有再超乎常人想象的聰慧與才華,他也無法成為魏國的君王。
沒有野心的君王,是無法掌舵整個國家的命運的。
“……你眾兄弟之中,弘譽的才華或者不及你與弘昭,但他的遠見,他的城府,怕是你等兄弟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的。”說到這裡,趙來峪捋了捋鬍鬚,眼中露出幾許疑惑之色,喃喃說道:“因此老夫很詫異,真的真詫異,弘譽居然會落到如此不利的境地。”
“……”
聽了趙來峪這一席話,趙弘潤心中的焦躁逐漸平復下來,他也逐漸開始懷疑,這件事中,是否有什麼是他所不瞭解的內情,他二哥雍王弘譽,可不像是這麼簡簡單單就會被擊倒的人物啊。
想了想,趙弘潤決定暫時不做任何表態,靜觀大梁那邊的局勢,反正只要東宮還未真正掌握那支大魏武軍,他如今所擁有的那些聲勢,就跟趙來峪所說的那樣,只不過是空中樓閣。
一旦他趙弘潤回到大梁,瞬息間就可以改變大梁的格局。
只不過這樣一來,他就會被貼上企圖回王都奪位的標籤,於他心中的另一個宏遠目標不符。
雍王兄,你不至於這麼弱吧?
當晚,躺在床榻上的趙弘潤在入睡前,依舊反覆思考著這件事,回憶著趙弘譽的為人處世。
之後幾日,趙弘潤便忙著安置安陵城外的難民。
雖說往日在以王氏等貴族的影響下,安陵城內的平民對於城外的難民普遍抱有排擠與輕微的敵意,但在剛剛重懲了城內貴族的肅王面前,並沒有人膽敢表露任何不滿。
畢竟一般民眾,他們只要還活得下去,就不會聯合起來暴動反對朝廷,除非是有心懷不軌的人在背後挑唆。
更何況,趙弘潤還使安陵縣縣令嚴庸貼出佈告,告訴全城縣民他趙弘潤會盡快補足縣倉,斷不會讓安陵城內的米價上漲,如此一來,惶惶的民心自然平復下來。
說到底,安陵人與城外難民的矛盾,無非就是因為糧食罷了,前者害怕後者的到來,會城內的物價飆升,但若是肅王弘潤親口承諾此事,那麼,這個矛盾自然煙消雲散。
相比之下,安陵人與城外難民,他們對鄢陵楚民的矛盾,這才是比較棘手的。
不過對於這件事,趙弘潤在來到安陵前,心中便早已有所主意。
“殿下。”
就當趙弘潤在縣衙書房內草擬著某個文書時,青鴉眾的段沛主動露面了。
這很少見。
因為商水青鴉作為趙弘潤隱匿力量,幾乎是甚少主動露面的,以至於就連安陵縣令嚴庸都不曉得段沛那一幫人的真正身份。
而既然段沛主動求見,顯然,可能是商水青鴉遇到了什麼麻煩。
“起來吧。”趙弘潤放下筆來,揮揮手示意單膝叩地的段沛起身。
只見一副縣衙內衙役打扮的段沛站起身來,壓低聲音說道:“殿下,應康與黑蛛來了,希望求見殿下。”
應康?黑蛛?
趙弘潤微微一愣,要知道如今應康與黑蛛,前者是商水青鴉的大首領,後者亦與喪鴉一同執掌著陽夏黑鴉,他倆聯袂而來,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