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趙弘潤看出了她心中的遲疑,拍了拍屁股底下半張椅子,說道:“過來吧。”
“嗯。”羊舌杏羞澀地低頭應了一聲,歡喜地坐在趙弘潤身旁,輕柔的身子不經意地倚靠在後者身上,臉上露出了甜甜的幸福表情。
而此時,趙弘潤亦不由地再次心生感慨:十六歲的羊舌杏,的確已不能再用小丫頭來形容,雖然仍顯得青澀,但已逐漸具備了誘惑男人的資本。
“我不在的時候,府裡的事辛苦你了。”趙弘潤由衷地說道。
或許有不少人覺得趙弘潤在三場大戰役中撈到不少,但事實上,趙弘潤兩次征討楚國、一次征討三川的戰利所得,幾乎都投入在冶造局與商水縣的建設上,非但個人窮地叮噹響,還欠著戶部一屁股的外債。
而在這種情況下,羊舌杏以肅王府的小夫人自居,起初在大梁城內開了肅氏楚金一間專門售賣楚國珍稀物的店鋪,隨後又從孃家羊舌氏找來幾個族兄族弟,讓後者幫忙組織了一支小型的商隊,前赴三川收購羊皮等貿易物。
毫不誇張地說,如今肅王府上上下下數百口人的用度開銷,皆是眼前這位小女主人在支撐。
倒不是趙弘潤狠心,實則是羊舌杏心甘心願用柔弱的雙肩支撐起這個家,畢竟她始終認為,作為趙弘潤的女人的她,應當儘可能地幫助自己的夫婿,弄得趙弘潤愈發不好將某個真相告訴她。
“不辛苦。”聽到趙弘潤的話,羊舌杏喜滋滋地說道:“夫君您是做大事的人,奴幫不了夫君許多,好歹將府裡打理好,免除夫君的後顧之憂……”
見此,趙弘潤撫摸著羊舌杏的頭髮,頗有些感慨地嘆了口氣。
可能是察覺到身邊的夫婿不知為何心情有些低落,羊舌杏想了想,岔開話題說道:“夫君,奴在大梁開了第二間店鋪呢。”
“哦?”趙弘潤猜到身邊這個小女人的用意,亦不說穿,笑呵呵地問道:“賣什麼呢?”
“賣一些稀奇古怪的骨雕。”羊舌杏吐吐舌頭,可能是覺得這間店鋪賣的東西有些難登大雅之堂。
然而趙弘潤聽了卻是一愣,好奇問道:“三川的骨雕?”
他是清楚的,三川之地的羱、羝、羯三族,他們會將羊的骨頭製作成各種有用的物品,甚至於,雕刻製作成項鍊、掛墜、面具等物。
正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據說大梁的魏人,有不少人都特別熱衷於收集那種稀奇古怪的骨雕,哪怕是貴族家的千金小姐們,亦十分喜歡那種羊骨製成的簪子、亦或是羊角製成的梳子等等。
尤其是羱羊這種被三川之民奉為寶羊的骨頭製品,在大梁尤其暢銷,越來越多的魏人亦覺得此物有著驅邪避邪的效用。
看來,魏人逐漸開始接受三川之民了……
趙弘潤心中很是歡喜。
可能是心情釋然,趙弘潤笑著說道:“杏兒,我教你一個掙錢的法子……”說著,他便將川北騎兵們喜歡在戰馬上懸掛各種亂七八糟的羊骨製品的習慣,告訴了羊舌杏。
要知道,大梁當地好武的貴族子弟可不少,那些人或許沒啥真本事,卻嚮往著成為英雄,對英雄崇拜跟風,只要將川北騎兵們戰馬掛墜推出來,那些人多半會爭相購買。
聊著聊著,夜逐漸深了。
只見羊舌杏扭扭捏捏滿臉羞紅地說道:“夫君,今日奴伺候夫君安歇可好?”
冷不丁聽到這句,趙弘潤險些被自己的唾液噎住,連連咳嗽。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羊舌杏此番代替衛驕送茶過來,也是“不安好心”哩。
想了想,趙弘潤揉了揉羊舌杏額前的頭髮,帶著幾分苦笑與無奈說道:“聽話,乖乖去睡覺吧。……這種事,等你長大些再說。”
羊舌杏可能是不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