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魏天子才會將拱衛司掛靠在內侍監轄下,讓內侍監製約著這個“暴發戶”。
但無論怎麼看,趙弘潤都覺他父皇的此舉有些急功近利。
思忖良久,趙弘潤在心中得出一個結論:他父皇在焦慮,或者,是察覺到了威脅。
是誰?那個兇黨?
趙弘潤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而就在他沉思著這件事時,忽然馬車徐徐停了下來,隨即,馬車外傳來了宗衛呂牧的聲音:“殿下,到大理寺了。”
“唔。”趙弘潤點點頭,將心中的諸般猜測拋之腦後,彎腰步下馬車。
待下了馬車後,他不經意地抬頭望向大理寺,卻意外地發現,此時大理寺已被禁衛軍層層包圍——比起離開大理寺前往刑部本署時,大理寺外的禁衛,不止增加了一倍。
難道父皇已經到了?
趙弘潤朝著左右瞧了瞧,隨即忽然看到,在大理寺府門外,大太監童憲正垂手站在那裡,彷彿等候著什麼。
見此,趙弘潤閃過一絲明悟:看來父皇已經在大理寺內了。
想到這裡,他邁步走向童憲。
此時,大太監童憲早已瞧見了他,緊走幾步迎了上來,拱手拜道:“老奴拜見肅王殿下。”
“童公公免禮。”趙弘潤擺了擺手,隨即回身指了指不遠處。
只見在不遠處的,隨行的燕順與童信二人,正協助大理寺少卿楊愈,將刑部贓罰庫郎官餘諺從另外一輛馬車上帶下來。
見此,童憲頓時會意,低聲說道:“殿下,此二人的確是我內侍監轄下拱衛司的左右指揮使。”
聽聞此言,趙弘潤心中再無半點懷疑,在瞧了一眼大理寺府內後,問道:“父皇已在府內?”
“正是。”童憲低了低頭回覆道。
此時,垂拱殿御庭衛左指揮使燕順與右指揮使童信已將郎官餘諺來到跟前,只見童憲冷冷地瞧了一眼後者,說道:“燕順,你與楊少卿,且將此逆賊關入大理寺內監牢。”
“遵命。”燕順抱了抱拳,押送著郎官餘諺朝府內而去。
而右指揮使童信,卻站到了童憲這邊,也沒說話,只是站著。
見此,趙弘潤心中難免有些驚訝,畢竟,童憲雖說是一名太監,可他並非是一般意義上的太監,他是掌管內侍監的大太監,魏天子的心腹之一,似童信這般貿貿然站在童信這邊,著實有些不妥。
可奇怪的是,童憲卻無絲毫不悅。
童憲?童信?咦?
趙弘潤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幾眼童信這位拱衛司右指揮使。
似乎是注意到了趙弘潤臉上的表情,童憲笑著介紹道:“肅王殿下,阿信是老奴的堂侄,早些年來投奔老奴,老奴將其安置在禁衛中,恰逢去年有個機會,是故……阿信,這位是肅王殿下,你日後要多加尊重,明白麼?”
“是。”童信恭恭敬敬地朝著趙弘潤行禮。
見此,趙弘潤也就懂了。
任人唯親,這是任何一個朝代都避免不了的,比如眼前這位權勢極大的大太監童憲。
不過往好了說,這也表示童信算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
想到這裡,趙弘潤亦不吝嗇表示善意:“童統領,日後可要與本王多走動走動啊。”
“是是……”童信一臉歡喜地連聲應道,想來他也瞭解趙弘潤的地位。
此時,大理寺卿正徐榮與大梁府府正褚書禮也已走了過來,見此,童憲拱手說道:“叫兩位大人受驚了,陛下在府內等候兩位。”
聽聞此言,徐榮與褚書禮顧不得一路上的疑問,下意識地整了整衣冠,恭恭敬敬地拱手說道:“請童公公帶路。”
“請。”童憲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