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伍忌如此心急,因為肅王趙弘潤所策劃的這場偷襲,給他們魏軍帶來的優勢實在很大,否則按照常理,絕不可能出現魏軍全面進攻關隘、而關內的韓兵才剛剛列隊湧上關樓進行防守的現象。
正因為優勢大,伍忌心中的壓力也很大。
他不敢想象,若是在如此優勢的情況下仍然無法攻克眼前這座皮牢關,他該如何回去向肅王殿下交代。
不!一定能攻克這座關隘!
搖了搖頭,將心中那份焦躁不安拋之腦後,伍忌深吸一口氣,開始聚精會神地指揮戰事:“先登第二隊,上!……弩手,改平射為拋射,目標,關內!”
隨著伍忌的將令下達,關外六座井闌車上的魏軍弩兵們不再瞄準關上平射,因為在此之前,藉助他們的弩矢壓制,魏軍的步兵們已有不少從雲梯攀登上關牆,若此時再瞄準關樓,由於視線被來自猗山的煙霧所遮擋,很容易造成誤傷友軍的情況。
因此,井闌車上的魏軍弩兵們改平射為拋射,向上方微調角度,企圖用齊射對關牆內側展開覆蓋射擊,用箭雨籠罩關內,延緩關內兵舍的韓兵湧上關牆進行防守的速度。
一時間,關內的韓兵死傷連連。
由於這場秋雨仍在持續的關係,關內那些正迅速朝著關牆方向奔跑支援的韓兵們,根本無法向平日那樣機警地規避來自前方上空的箭雨,只能手持盾牌頂在腦袋上,頂著箭雨向關牆支援。
這個訊息傳到韓將靳耳中後,更是讓這位韓將心中惱火至極,因為在他看來,這些都是沒有必要、或者可以避免的傷亡。
倘若他們及時得知了魏軍企圖偷襲皮牢關的警訊,及早讓士卒們在關牆上嚴正以待,決不至於出現眼前這種劣勢關牆未能有足夠的人手組織反擊,大量的韓兵在關內白白被魏軍的弩矢射死。
這些都是白白犧牲計程車卒,是戰場上無謂的犧牲。
這是身為將軍的失職!
“……”靳死死攥著拳頭,面色猙獰地盯著關外的魏軍。
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畢竟事到如今,倘若連他都無法冷靜下來,那麼這場戰事,他們韓軍就再沒有挽回劣勢的可能了。
最主要的威脅,還是在於魏軍那幾座井闌車……
他凝視著關外的井闌車,思索著如何摧毀那幾座井闌車的辦法。
想到這裡,他斬釘截鐵地說道:“必須摧毀那幾座井闌車!”
此時,靳身背後站著三名將領,這三人在聽到靳的話後,其中一人當即抱拳說道:“將軍,末將願率一支精銳出關,摧毀魏軍的井闌車!”
話音剛落,又有一名將領站了出來,沉聲說道:“眼下城外皆是魏兵,你麾下計程車卒皆是步兵,根本衝不出去,還是交給我吧。……將軍,請派我麾下的騎兵隊出關!”
靳回頭看了一眼那名騎兵將領,眼中閃過幾絲欣慰,以及幾絲黯然,他低聲說道:“高陽,你要知道,你與你麾下的騎兵隊固然衝地過去,但未必能再殺回來……對面的魏兵,那可不是魏國的北一軍那種烏合之眾。”
“末將知道,那是挫敗了楚國的魏國雄師嘛。”那位名為高陽的騎兵將領笑著說道:“能死在這等強軍手中,亦不辱沒了我輩。”
靳不禁有些動容,在沉思衡量了一番後,拍了拍高陽的肩膀,沉聲說道:“你若執意要去,我有個主意……”說著,他走上前一步,在高陽耳畔低聲說了幾句,只聽地後者兩眼放亮,面色更為欣喜地說道:“有了將軍這等妙策,末將心中便更有把握了!”
說著,他朝著靳抱了抱拳,轉身準備離開。
見此,靳心中閃過一絲不忍,抬手喊住道:“高陽!……活著回來,我當親自為你斟酒。”
騎將高陽回頭望了一眼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