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一直以為都覺得,當初長皇子趙弘禮將北一軍移交給他的弟弟趙弘宣,就是為了拉攏後者,但至今為止,由於趙弘禮還未做出類似挾恩圖報的事,這使得趙弘潤對趙弘禮的印象稍稍改善了些,也開始回過頭來思考我莫非對長皇子過於苛求這個問題。
在這件事上,弟弟趙弘宣時不時地替長皇子說好話這固然是一個原因,而另外一個原因,則因為長皇子趙弘禮自身的改變。
比如說北一軍營嘯事件後,長皇子趙弘禮那禁閉一年的自我懲戒。
曾經趙弘潤以為趙弘禮只是隨口說說,不曾想,這位長皇兄居然還真在其府邸內自我禁足了一年,期間閉門謝客,除了與幕僚駱切磋學藝,就是專心教授他的兒女學業。
對此,別說朝野頗感意外,就連趙弘潤亦是大跌眼鏡。
更關鍵的是,北一軍營嘯事件還不是長皇子弘禮惹出來的,而是雍王弘譽為了陷害前者的行為。
在這種情況下,趙弘禮仍然堅持履行了閉門禁足一年的自我懲戒,縱使是一直以來對他心存偏見的趙弘潤,這回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相反地說,當初雍王弘譽暗中挑唆北一軍營嘯,這反而讓趙弘潤感到有幾分不適。
雖然在這件事上,趙弘潤從始至終沒有針對雍王的私下行為做出過表態,但他心中難免留下了一根刺。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前一陣子雍王弘譽的幕僚陳湯與襄王弘的幕僚劉介同時抵達淇縣時,趙弘潤決定兩不相幫的原因按理來說,憑著曾經他與雍王弘譽的交情,他或多或少應該幫一把雍王才對。
甚至於,待後來劉介用投其所好之策算計了趙弘潤,故意讓陳湯得悉了此事,趙弘潤也沒有派人特地向陳湯解釋這件事。
正像當初弟弟趙弘宣對雍王的評價,雍王急利、做事有欠光彩,趙弘潤在那次北一軍營嘯事件中也感覺到了。
當然了,這是主觀上的減分,至少如今雍王監國,做得還是蠻不錯的,兢兢業業,這讓趙弘潤心目又稍稍加了幾分。
但不管怎樣,趙弘潤心中那根刺,短時間內是拔不掉了。
“駱……有何打算?”
在沉默了片刻後,趙弘潤飲盡了杯中的酒水,淡淡問道。
駱?他能有何打算?不就是讓我來探探口風嘛……
在心中嘀咕了一句,趙弘宣隨即幡然醒悟,眼前這位兄長有可能是借駱指代長皇子趙弘禮。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說道:“駱還未答應雍王。”
“呵。”趙弘潤聞言笑了一下,淡淡說道:“是雍王給予的價碼不夠麼?”
趙弘宣聳了聳肩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沒什麼好隱瞞的。
隨即,他想了想說道:“哥,你的意思呢?”
趙弘潤聞言瞥了一眼弟弟,問道:“你是想拉駱一把?”
趙弘宣亦不隱瞞,坦誠地說道:“終究我白拿了一支六七萬人編制的軍隊,心中難免有點……”說到這裡,他小聲說道:“哥,你看這樣如何?在哥你的構想中,蒲坂不是側重於防守的城池嘛?你看能不能交給長……唔,駱那方的人,亦鄭城王氏的財力,重修蒲坂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如此一來,朝廷也可以免卻一筆開支。……再不濟,就像汾陰縣這樣軍政分離嘛。”
聽聞此言,趙弘潤略有些驚訝。
不可否認,趙弘宣的主意還是不錯的,給長皇子趙弘禮的勢力一個蒲坂令,誆其重修蒲坂,反正軍權到最後並不是在趙弘禮那一方的人手中,長皇子的勢力,最多也就是沾沾屯田的便宜罷了。
但最終,趙弘潤還是否決了這個念頭,因為汾陰、蒲坂兩縣,難分輕重,都是他必須要握在手中的。
倒不是他擅權,問題是汾陰乃是日後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