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已被兩名御衛架上房內的原吏部左侍郎郗絳,眼中又驚又怒,用既憤怒又畏懼的眼神看著童信,低聲說道:“你們……莫非是雍王派來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童信輕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疊紙,拍在郗絳胸口。
隨即,他揮了揮手,示意兩名御衛將郗絳放開。
郗絳驚疑地看了一眼童信,雙手接過那一疊紙,皺著眉頭低頭翻閱,沒想到越看越心驚,驚地甚至連額頭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原來,那一疊紙上,竟是他郗絳迄今為止的履歷,包括家中有多少人丁,各叫什麼,今年多少歲,就連他的生辰八字都清楚寫在上面,就差把他郗絳的祖宗給刨出來了。
見此,郗絳眼中閃過濃濃的警惕,憤慨而驚怒地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而看著郗絳警惕的眼神,童信卻異常平靜,淡淡說道:“郗大人,你不必猜測童某的身份,童某問你什麼,你只需如實回答,就相安無事。”
然而,郗絳依舊用警惕的眼神看著童信,冷冷說道:“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見此,童信微微皺了皺眉,在沉思了片刻後,從懷中又取出一塊赤紅色的令牌,懸示於郗絳面前。
垂拱殿御庭衛右指揮使童信?……咦?莫非就是那個拱衛司?
郗絳眼中閃過濃濃驚疑之色,作為原吏部左侍郎,他當然聽說過宮內有這個地位超然的監察司,只不過魏天子與內侍監一直以來都否認有拱衛司的存在,因此,似郗絳這些道聽途說的人,也不敢肆意談論罷了。
原來是陛下的人……
虛驚一場,郗絳苦笑著搖了搖頭,面朝童信半開玩笑地問道:“統領大人是要暗訪麼?也罷,統領大人請問,罪人知無不言。”
童信點了點頭,隨即正色問道:“郗大人,你那個友人,你對他了解多少?”
“啊?”郗絳不禁愣住了,因為他完全沒有想到童信會問他這樣的問題。
想了想後,他如實說道:“許吉與我,皆是襄邑縣棗莊的人,互為鄉鄰,當時我家貧困潦倒,他曾仗義資助……”說著,他抬起頭看向童信,困惑的表情似乎在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童信沉默了片刻,隨即正色說道:“我懷疑,那許吉登門拜訪郗大人託郗大人為他兒子謀官這件事,或許仍有玄機……總之,我需要郗大人你的配合。”
郗絳想了想,問道:“如何配合?”
只見童信思忖了一下,低聲說道:“許吉父子亦在此監牢,待會我提審許吉,請郗絳配合我詐他,我認為這件事……有些蹊蹺。”
……
郗絳看了一眼童信,將信將疑,畢竟他並不認為許吉託他幫忙會有什麼另外的不純動機。
不過既然童信已將話說到這份上了,郗絳也唯有應允,畢竟,倘若童信果真是魏天子的人,那麼,他郗絳全力配合的行為,或能讓他免除牢獄之災。
見郗絳點頭同意,童信遂吩咐那兩名御衛道:“你二人去將許吉提來審問。”
“是!”兩名御衛抱拳領命而去,不多大工夫,便架著一名目測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回到了拷刑房。
而此時,童信已將郗絳鎖在了拷刑專用的木架上。
“你就是許吉?”童信沉著臉喝問道。
很顯然,那許吉見過的世面遠不如郗絳,被童信滿臉陰沉地恐嚇了一句,竟嚇得雙腿發軟,面色發白。
而待他看到被鎖在拷刑架子上的郗絳時,他的面色更加難看,額頭汗水直冒,嘴裡喃喃自語著怎麼會這樣?、為何會這樣?之類的句子。
瞥了一眼許吉,郗絳長嘆一口氣,苦澀說道:“許吉,我真是被你給害死了……”
聽聞此言,許吉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