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趙弘潤面色頓變,因為他已聽出了介子鴟想要表達的含義。
在介子鴟與溫崎的注視下,趙弘潤起身來到視窗,面色凝重地看著窗外的天空,死死捏緊了拳頭。
不得不說,介子鴟的預測相當精準。
在隨後的半個月裡,似魏天子於中陽行宮遇襲駕崩、大梁發生叛亂、諸皇子為爭皇位兄弟鬩牆這等謠言,迅速傳遍魏國全國。
儘管事實上魏天子已回到大梁,並且,垂拱殿與朝廷皆以各自的名義向地方釋出告示,通緝蕭氏餘孽與蕭鸞,但依舊無法穩定這股由於謠言引起的混亂。
一些蓄謀已久的蕭氏餘孽成員,此時紛紛浮出水面,打家劫舍、佔山為王,使得各地方縣令目瞪口呆。
畢竟以往魏國境內很少有匪患,可如今,這些強盜、山賊像是扎堆般紛紛跳出來,任誰都能感覺事態不對勁。
鑑此,數日後,朝廷釋出通告,改南梁王趙元佐麾下北二軍為鎮反軍,分兵平定叛亂。
不得不說,魏國境內地方上那些叛亂與匪患,雖說給當地縣令當成了一定壓力,但是碰上鎮反軍,卻幾乎抵擋之力,以至於南梁王趙元佐在短短三個月內,便迅速平定了國內千人規模的叛亂。
而就在南梁王趙元佐率領鎮反軍平定叛亂的期間,駐軍在河西的韓國太原守廉駁,忽然接到了一位來自韓國王都邯鄲城的使者。
此時的廉駁,已攻克了臨魏、頻陽、重泉、(dui)(yu)等大片河西領土,將幾十萬羌胡之民驅趕到了河西的西端,儘管羌胡之民自詡勇武,但在廉駁這位韓國上將面前,幾乎沒有絲毫抵抗之力,以至於廉駁率領著兩萬太原軍,吊打河西十幾個羌胡部落,就連那十幾個羌胡部落的酋長,也已被廉駁在沙場上討殺了好幾人。
不過廉駁對此也有疑慮,因為他至今都沒有等到秦軍的反攻,要知道,河西羌胡的背後,那可是秦國啊,似他這般肆意搶佔河西之地,按理來說勢必會引起秦國的報復才對。
可奇怪的是,秦國至今沒有絲毫動靜,這讓廉駁更加警惕。
“最好別是催促某進兵……”在從那名使者手中接過密令後,廉駁罵罵咧咧地說道,因為他很反感他在打仗的之後,邯鄲那些當權者在背後指手畫腳。
然而,待等他撕開密令掃了兩眼後,本來還渾不在意的廉駁,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愕之色。
“偷襲河東?為什麼?”廉駁皺眉說道:“邯鄲要撕毀與魏人的協議麼?”
“請上將軍接令!”那名使者說道。
“恕某難以接受!”廉駁當即撕毀了那道密令,怒聲罵道:“邯鄲那些人都在想什麼?他們難道要讓我韓人被天下人恥笑背信棄義麼?”
“這是侯與康公的決斷!”那名使者說道。
“管他是誰的決斷!”廉駁罵道:“某絕不會接下這種愚蠢之極的命令!”
見廉駁態度堅決,那名使者正色說道:“若上將軍不肯接令,請自卸太原守之職,交出虎符。”
“這是威脅?”廉駁冷笑道。
那名使者搖了搖頭,正色說道:“並非是威脅,只不過,倘若您執意不肯接令,您的副將樂承將軍,將取代您,以太原守的身份,統領太原郡進攻魏國,而他,需要這塊虎符……對吧,樂承將軍?”
話音剛落,就見帥帳外走入一名將軍,倚在帳口似笑非笑地看著廉駁。
樂承……
廉駁眯了眯眼睛,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去吃屎吧!韓虎老狗的狗崽子!”
當日,北原十豪、太原守廉駁,由於拒絕背棄《邯鄲協議》,被副將樂承取而代之。
半夜,廉駁在一些心腹的幫助下,逃離了看押他的兵帳,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