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忌公子就是小題大做,這麼點路程,能有什麼兇險?”
在趙弘潤招待廉駁的私宴中,廉駁亦是不以為然地說道。
當然了,話是這麼說,但廉駁心中對於臨洮君魏忌的安排,還是頗為受用的。
畢竟臨洮君魏忌非但親筆寫了一封送給趙弘潤的書信,還派副將薛漿專程安排車馬護送,給足了廉駁面子。
當然,事實上臨洮君魏忌根本不是考慮到廉駁的安危,他只是要確保廉駁見到趙弘潤罷了。
畢竟據臨洮君魏忌的觀察,廉駁是一個自尊心極高的人,哪怕他如今已被其原副將樂成取代,甚至還從北原十豪跌落為叛將,在韓國已無立足之地,可真要這位大豪傑帶著臨洮君魏忌的親筆推薦信單獨拜見肅王趙弘潤,以廉駁的自尊心,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因此,臨洮君魏忌派副將薛漿護送,看似是保護廉駁,實際上,就是確保廉駁能與肅王趙弘潤見面,避免錯失這位難得的將才。
而這一點,非但趙弘潤能夠猜測到一二,就連廉駁自己也能明白。
正因為這樣,廉駁才會稱呼魏忌為魏忌公子,畢竟魏忌為他考慮地實在是太周到了。
而相比較臨洮君魏忌,肅王趙弘潤的態度亦讓廉駁頗為受用,非但設宴款待廉駁,更奉上了三川的名菜全羊宴。
這道菜的材料,那可是現殺的羊,川人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才會宰殺羊,哪怕是魏國的大貴族,都不見得有機會能吃上。
當然,對於趙弘潤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因為只要他一句話,像祿巴隆這類親魏、親肅王的族長們,自會主動將羊送上門來。
而對於趙弘潤的盛情款待,廉駁也不客氣,拿起一隻烤羊腿就啃了起來,啃地滿嘴是油。
“肅王殿下可不要嫌某吃相粗鄙啊。”
在吃肉的期間,廉駁似自嘲般說道:“某已好些日子沒有盡情吃肉喝酒了。”
聽聞此言,趙弘潤故意問道:“咦?莫不是廉駁將軍在汾陰遭到了怠慢?”
“當然不是。”廉駁當即否認道。
想想也知道,汾陰令寇正與汾陰將軍魏忌根本不會怠慢廉駁,畢竟魏忌在書信中寫得清清楚楚,前一陣子,多虧了廉駁親自到汾陰透露訊息,告訴魏忌韓將樂成欲偷襲汾陰的事,要不是這樣,汾陰哪有可能料到此事,提前做好準備?
關鍵在於,雖然寇正與魏忌並不會怠慢廉駁,但問題是汾陰縣實在沒有什麼上好的酒肉。
記得起初廉駁私底下還曾抱怨,可讓他得知寇正與魏忌竟然頓頓吃醃菜時,這位大豪傑就臉紅了,哪敢再抱怨什麼好歹他還是有肉吃,可寇正與魏忌呢?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樣,廉駁才會在魏忌的多次挽留下,暫時逗留魏國。
不過考慮到汾陰實在沒有什麼好東西,臨洮君魏忌生怕廉駁吃不慣粗茶淡飯,因此才建議廉駁前來拜見趙弘潤這位肅王。
“原來如此。”趙弘潤故作恍然地點了點頭,其實他心中很清楚,寇正與魏忌肯定不可能虧待廉駁。
而在這種情況下,廉駁仍然要離開汾陰,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汾陰縣的伙食太差,這位習慣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大豪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廉駁將軍,汾陰縣的現況如何?”趙弘潤一邊給廉駁倒了一碗酒,一邊問道。
聽聞此言,廉駁的表情有些古怪:擺著薛漿這位臨洮君魏忌的副將在,你不問他,你問我?你我可是敵對的啊……唔,雖然是曾經。
“樂成那個混蛋我瞭解。”用袖子抹了抹嘴邊的油膩,廉駁正色說道:“別看他肆意放蕩,事實上那混蛋相當有本事……”
“畢竟是廉駁將軍你原先的副將嘛,廉駁將軍如此神勇,副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