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若是沒有那位肅王殿下的允許,這個溫崎如何能偽造民籍,混入考場?
就在何昱為難之際,忽然身後傳來一聲輕笑:“發生何事?”
何昱回頭一瞧,見肅王趙弘潤竟離座來到了這邊,連忙拱手施禮,將事情一說。
聽了何昱的解釋,趙弘潤似笑非笑地看著溫崎。
他知道,溫崎要開始行動了。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溫崎要求出恭的正常理由,趙弘潤亦無法反駁,於是他對那名青鴉眾吩咐道:“跟著他去。”
“是。”那名青鴉眾抱拳領命,隨同溫崎一同前往。
看著溫崎離去的背影,禮部右侍郎何昱皺了皺眉,小聲對趙弘潤說道:“肅王殿下,那名考子……”
“噓。”趙弘潤隱晦地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壓低聲音對何昱說道:“回頭,本王會向禮部解釋的。”
有了這話,何昱也就不多說什麼了,畢竟趙弘潤才是此次會試的主考官。
回到自己的坐席後,趙弘潤摸著下巴思忖著溫崎方才的舉動。
在他看來,溫崎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要求出恭,這就說明,他多半是打算在出恭這件事上做文章,但是仔細想想,趙弘潤又不認為溫崎是借尿遁作弊,畢竟溫崎的才華足以入圍金榜,根本不需要用這種伎倆。
再說了,有那名青鴉眾跟著,諒溫崎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難道真的只是去出恭?
回憶著溫崎方才鎮定的樣子,趙弘潤暗暗搖了搖頭:肯定有什麼圖謀。
片刻之後,趙弘潤終於明白了。
原來,繼溫崎之後,又有不少學子要求出恭也難怪,畢竟人在緊張焦慮的時候,總是頻繁會感到尿意。
然而,這些學子們的要求,直接導致考場上監考巡衛的人數急促減少,畢竟為了監視那些學子,青鴉眾們採取了一對一的盯梢,雖然此舉能確保那些離場的考子無法作弊,但卻使得考場上的監考巡衛越來越少。
原來如此。……呵,是打算在考場上動手麼?
趙弘潤笑吟吟地看著已從恭所回來的溫崎。
回來考場後,溫崎故作不經意地四下打量了幾眼,正如他所料,他的舉動帶動了考場上其餘緊張的學子們,使得監考巡衛的人數少了許多。
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後,溫崎將目光投向案几上角落的那個籃子。
那個籃子,是禮部分發給眾考子的,裡面放著一些個饅頭與一個瓦罐的水。
原來,由於三年前那場會試上,華陽的考子唐沮因為手中無錢,遂只帶了一塊餅就進入考場,原以為能堅持三日兩宿,結果在第二日的夜裡就餓暈過去了。
這件事,引起了禮部的重視,於是,禮部決定在今年無償給考子發放食物與水,免得再次發生像華陽唐沮那樣的慘事有才華的學子因為貧窮而餓暈在禮部主持的會試考場上,這對於禮部而言,是非常嚴重的瀆職。
姑且試一試罷。
從籃子裡拿出一塊饃饃,溫崎一邊小口啃著,一邊隱晦地偷偷瞄著四周,在趁周圍眾監考巡衛不注意的情況下,故意悄然將手中的饃饃掉落在地,使其滾向左後座那名謝學子的附近。
一、二、三……
在心中默數著數字,直到數到十六的時候,一名監考巡衛似鬼魅般出現在他左手邊,將那隻他掉落在地的饃饃擺在了案几上。
“謹慎些。”那名青鴉眾在深深看了幾眼溫崎後,淡淡說道。
溫崎表面上道著謝,心中卻撇了撇嘴:嘁!這樣都能發覺?
好在他沒有愚蠢到在沒有試探的情況下立馬行動,否則,單單這一下,他就得離場了。
但是,那名青鴉眾敏銳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