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宰父亙點點頭。
其實他也曉得暘城君熊拓脾氣不好,但是沒辦法,既然他已率軍返回軍中。就應當向熊拓覆命,不管熊拓會不會在盛怒的情況下對他大罵。
此後,宰父亙便徑直朝帥帳覆命去了,而屈塍則是自顧自地打量那兩三萬昨夜埋伏在林外的宰父軍。
不得不說,在天寒地凍的情況下在荒野外埋伏了一宿,這真的是一件很傷的事。
而更要命的是,他們埋伏了一宿,還沒有絲毫收穫,這使得那眾多的宰父軍士卒此刻普遍士氣低迷。三五成群地圍坐在一起默默地吃又硬又幹的饅頭,竟沒有幾個人有心情說話。
再仔細觀瞧這些楚兵,只見他們一個個被夜裡的寒風吹地面色發白,幾無血色,甚至於有計程車卒竟在不自覺地發抖。
見此,屈塍不由地幻想起來:這要是有一支魏軍於此刻突然襲來,恐怕此時的楚軍幾無反抗之力。
但遺憾的是,魏軍並麼有如他所期待的那樣突然襲來。
沒過多久。整支楚軍便放棄了這片已成為廢墟之地的“營寨”,大軍開拔。徐徐朝著西側撤兵。
因為考慮到兵線縱長的問題,暘城君熊拓放棄了東邊的西華縣,打算讓麾下仍有六萬餘數目的大軍分散屯紮於臨潁、召陵、西平三縣。而之所以放棄西華縣,是因為西華縣在鄢水魏營的東面,距離楚軍所佔地的商水很遠,儼然是一座孤立的城池。這不利於他們楚軍防守。
趁著天色尚未大亮,憋著一肚子火的暘城君熊拓,率領著這六萬餘楚兵徐徐往西側的穆山而去。
畢竟他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他麾下那些折騰了一宿的楚兵。眼下可不是那支魏軍的對手,為了防止魏軍得悉情況後前來追擊,因此他在天色尚未大亮前便下令大軍迅速向西撤退。
待等繞過西側的那座穆山,他麾下目前六萬大軍便一分為三,由連璧率領一支軍隊屯紮於臨潁,由宰父亙率另外一支軍隊屯駐於召陵,而他自己,則率領剩下的軍隊屯駐於西平,暫時避開戰亂,好好休息一陣。
暘城君熊拓的確是有些疲倦了。
想當初他與平輿君熊琥二人,率領十六萬大軍進犯魏國,破城佔地,勢如破竹,那是何等的威風,可短短兩個月的工夫,他麾下十六萬大軍便只剩下了六萬人,甚至於,前有平輿君熊琥被抓,後有大將子車魚戰死。
熊拓感覺,那個魏國的肅王姬潤一到鄢陵,他攻略魏國的戰況就開始變得不利,各種不順利。
而一想起那個魏國的肅王姬潤,熊拓便感覺窩火。
似這種不按常理行動的傢伙,讓他感覺甚為疲憊,他至今都沒有想明白,趙弘潤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才會眼睜睜放過那樣千載難逢的夜襲機會。
那是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會放過的天賜良機啊!
熊拓跨坐在戰馬上,伸手揉了揉有些發酸了眉骨,抬頭望向遠處那座名為穆山的丘陵。
不知為何,他越發地瞧那座丘陵不順眼。
很有可能是,待轉過那座丘陵後,他麾下大軍將一分為三,分散屯駐於各個城池。
這也意味著,他暘城君熊拓今年的戰事,將暫時告一段落了。
他,被魏國那個年紀輕輕的肅王小子給挫敗了。
算了算了,待等來年開春,再跟那姬潤小兒算賬!
暘城君熊拓惡狠狠地想著。
而就在這時,變故突生,只見那座穆山上射出無數箭矢,頓時間使毫無防備的楚兵傷亡慘重。
“殺!”
浚水軍的軍旗高高在山頂飄揚,一支裝備精良埋伏于山林中的魏兵殺了出來,打了楚軍一個措手不及。
什麼?魏軍竟然在此設伏?!
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