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
自那之後,韓王簡與齊王僖彷彿就成為了整個中原的焦點。
但遺憾的是,韓王簡年紀輕輕就過世了,繼承韓王之位的,也就是韓王簡的弟弟韓起,韓王起在才能上遠遠不如兄長,故而當時的齊韓之爭,儘管韓國先聲奪人,但最後,反而是以齊王呂僖的最終勝利迎來了結局。
自此,齊王呂僖為齊國稱霸奠定了基礎,但不能否認,當時的齊國還未成為公認的中原霸主。
從那以後,韓國就暫時雌伏了下來,反而是南邊的楚國,隨著楚王熊胥的上位,使中原再次進入了齊楚之爭的時代。
這場持續了二十幾年的爭鋒,才是奠定了齊國稱霸中原地位的關鍵。
而如今,齊王呂僖過世,自幾十年前因為魏韓上黨戰役戰敗而從此變得虛弱、且在近三十幾年幾乎在中原默默無聞的魏國,誕生了魏公子潤這樣的雄主,使得整個中原,再次進入了魏齊之爭、魏韓之爭的新時代。
作為見證了近三、四十年中原變局的旁觀者與參與者之一,魯王公輸磐心中不禁感慨:這個中原,代代不缺風華絕代的雄主,韓王簡、齊王僖,還有如今的魏公子潤,或者說未來的魏王潤,與這些位雄主誕生於同一個時代,這既是一種榮幸,亦是一種悲哀。
就比如楚王熊胥,明明也是一位極有才能的雄主,但因為被楚國的種種弊端、疲軟所拖累,以至於近三十年來與齊王呂僖的爭鋒中,竟無一次佔到上風。
再比如魯王公輸磐自身,身為一國之主的他,卻在中原歷代霸主之爭中,始終扮演著配角的角色。
而如今,在這個新時代裡,有足以抗衡魏公子潤的雄主麼?
端著酒杯抿了一口酒水,魯王公輸磐默默思忖著。
“且容孤考慮考慮。”
良久,魯王公輸磐這般說道。
見此,趙弘潤也不催促,反正他最近有的是空閒。
此後兩三日,趙弘潤每日皆邀請魯王公輸磐喝酒,順便詢問一下後者考慮的結果,但魯王公輸磐每次都顧左右而言他,並未正面回答趙弘潤的提問。
幾次下來,趙弘潤的宗衛長呂牧隱約感覺出了點什麼,私底下對趙弘潤說道:“殿下,恐怕魯王只是在拖延。”
“我知道。”接過侍妾趙雀遞來的一片果肉丟入嘴裡,趙弘潤一邊咀嚼著一邊說道:“倘若我沒料錯的話,魯王在前來寧陽之前,已經安排到了身後事,將國家託付他了兒子以及魯國的重臣……這幾日陪本王飲酒,多半也只是為了拖延時間,使齊國的援軍能儘快趕到曲阜。”
聽聞此言,呂牧滿臉不解:“殿下您既然知道,為何……”
“不然我還能怎樣?”趙弘潤聞言嗤笑道:“殺了他?”
呂牧當然明白,倘若魯王公輸磐在來時已經安排好了身後事,那麼,縱使趙弘潤殺了魯王,也不會使魯國有所改變,反而會激起魯人對魏國的憤慨,甚至影響趙弘潤的個人德譽。
他想了想說道:“卑職以為,倘若殿下欲使魯國屈服,出兵曲阜或許是最佳的辦法。……您也看到了,魯王這幾日顧左右而言他,顯然是不打算背棄齊國、投奔我大魏……”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再一次接過趙雀遞給的果肉丟入嘴裡,趙弘潤淡淡說道:“魯國距離齊國太近了,我大魏出兵攻打魯國,齊國來得及救援;但倘若魯國與齊國交惡,使得齊人怒而擊之,我大魏卻來不及相救……”說到這裡,他笑笑說道:“事實上啊,你們都想地太多了,我這次並不是一定要讓魯國屈服,請魯王來喝酒,真的只是為了敘敘舊而已。”
“當真?”宗衛長呂牧一臉不相信地眨了眨眼睛。
見此,趙弘潤翻了白眼,心中暗暗嘀咕:怎麼最近我的信用度變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