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把我算上。
廉駁眼眸中閃過幾絲異色,畢竟為了償還欠魏公子潤的人情,他如今可是魏國的將領。
當然,這話還不敢跟李睦提及,否則,天曉得李睦會不會突然變色。
據廉駁對李睦的瞭解,此人對王室極為忠誠,近乎於愚忠。
因此不動聲色地岔開了話題:“何人取代馮與劇辛?”
李睦回答道:“侯提拔了司馬尚為代郡守,此人前一陣子攜手漁陽守秦開,重創了東胡,隨後出征關外,殺得東胡北逃千里,端得是一位豪傑啊!”
“司馬尚……”廉駁若有所思地嘀咕著,並未發表什麼態度,畢竟當初他還在韓國時,司馬尚只能算是小字輩的將領。
“還有一人呢?”廉駁問道。
李睦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會在公仲朋、田苓、扈輒、趙蔥、顏聚、騎劫等人中選擇吧。”
廉駁起初聽到公仲朋、田苓二人的名字,態度還算平靜,可待聽到扈輒、趙蔥、顏聚、騎劫幾人後,臉上卻露出什麼不以為然的蔑視,那表情彷彿是在說:這都什麼歪瓜裂棗?
不能否認,其實後四位韓國將領在韓國亦是頗有名望,但很顯然,廉駁根本看不上這些人,他甚至連靳、韓陽等人都看不上,又豈會重視那四個將階還不如靳、韓陽的將領?
冷哼一聲,廉駁撇嘴說道:“騎劫此人,與樂成一丘之貉,樂弈遲早會栽在此人身上!”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怨氣滿滿,畢竟他自己就是被曾經器重的副將樂成給坑了,被後者取而代之。
李睦聽出了廉駁話中的憤懣,斟酌著用詞說道:“樂成、騎劫二人雖然頗具野心,但不能否認,此二人在統率兵馬上確實有獨到之處……”
說著,他見廉駁的面色依舊難看,便識趣地岔開了話題:“話說,廉駁將軍這兩年在何處安身?”
“我?”廉駁半真半假地說道:“浪跡天涯唄,誰願意收留廉某,廉某就為其效力。”
聽聞此言,李睦壓低聲音說道:“廉駁將軍,如今我大韓正是用人之際,李某以為,若得知廉駁將軍身在此處,大王必定複用將軍。”
“大王?是侯吧?”廉駁撇了撇嘴,心中卻有些感慨。
若早兩年,他確實希望官復原職,但如今,他為了償還魏國太子趙潤的人情,已答應在魏國為將兩年,又豈可辜負魏公子潤的重望?
想到這裡,他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面色顯得有些蕭索。
見此,李睦心中誤會了,遂帶著幾分遲疑說道:“若廉駁將軍不介意的話,李睦願向邯鄲舉薦將軍。”
聽聞此言,廉駁皺著瞥了一眼李睦,臉上露出幾許不渝之色。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剛烈而絕不肯輕易欠下人情欠下魏公子潤的人情那是沒有辦法,一來是當時他實在沒什麼地方可去,而魏國的河東守、臨洮君魏忌卻遵從魏公子潤的命令,每日好酒好菜招待著廉駁,卻從未提及讓廉駁改投魏國之事,不至於引起廉駁的反感;二來嘛,魏國釀造的上黨烈酒,實在是太合乎廉駁的胃口了。
不誇張地說,當初廉駁之所以答應魏公子潤的招攬,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上黨烈酒成了癮,生怕得罪了魏公子潤日後就再也喝不到這種烈酒罷了。
而如今,李睦卻說要給他廉駁舉薦嘿,你以為你是誰?!
二人彼此皆屬同僚,在韓國的地位不相上下,我廉駁憑什麼要欠你的人情?
想到這裡,廉駁“哼哼”兩聲,權當沒有聽到,岔開話題問道:“此次你親自率軍,所為何事?”
見廉駁如此突兀地轉變了話題,李睦便知道是自己冒失的話引起了對方的不悅。
他一直都知道,廉駁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