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桓王趙宣對自己以及麾下的北一軍信心滿滿,但若是跟韶虎、司馬安、公孫起、王戩等人安排在一個戰區,搞不好他北一軍啥也沒做這場仗就打完了,這多尷尬?
……還是老老實實留在平陽吧。
桓王趙弘宣暗自想到。
而與此同時,臨洮君魏忌傾盡除北屈城外的河東郡,向河西郡借道,準備繞過北邊的壺口山,攻打西河。
同期,河西守司馬安得到了臨洮君魏忌的將令,亦出動河西軍四萬,揮軍往北。
而另外一邊,坐鎮在離石的雁門守李睦,亦得到了族弟李任派人送來的密信,得知魏國在北屈、平陽兩地皆部署了重兵,致使偷襲暫時難以得逞,心下不覺皺了皺眉。
在李睦看來,雖然魏韓兩國在過去的近一年裡維持著對峙的局面,因此雙方各自在邊境部署重兵,這也不是什麼出奇的事,但是魏軍的防守態度,這明顯不對勁啊。
要知道,對峙僵持是對峙僵持,曾經在中原,好幾次當兩個國家出於戰略考慮而擺出對峙的架勢時,事實上前線的兵將們,並沒有那種戰爭來臨的緊張。
甚至於,隨著對峙的時間逐漸拉長,兩國的兵將還會逐漸鬆懈,甚至於到最後,兩國的巡邏士卒在荒野相遇,由於時常碰面混熟了,彼此打個招呼,甚至交換一下各自的乾糧,這也不是沒有從未發生過的。
而對面的魏**隊,卻始終保持高度戒備,就彷彿,韓國的將軍們早已得知這場仗將在最近爆發。
這確實不太對勁。
不過事到如今,再考慮這些已沒有什麼意義,畢竟韓魏兩國已經彼此宣戰,除非打到彼此都傷痕累累、無力再繼續下去,否則,那就是兩虎相爭必有一死的死局韓國勝則魏亡、魏國勝則韓亡。
兩日後,副將嚴奉等人率領五萬步卒,終於由雁門郡抵達離石一帶。
鑑於南下的通道已經被魏軍封鎖,雁門守李睦只能選擇向西渡過大河(即幾字右邊“豎彎鉤”的“豎”部分,不包括“彎鉤”部分),借道河西郡,從這裡開啟通往河東郡的局面。
至於經平周強攻平陽,則不被李睦所考慮,因為平陽乃是他韓國太原守樂成的進兵目標之一,若他與樂成的軍隊都擠在平陽,那隻會被魏軍四面包夾一鍋端。
一日後,李睦率領麾下步騎兵馬,搭建浮橋渡過了大河,在河對岸的闕地,令步卒搭建營壘,同時派出騎兵搜尋境內,看看這邊是否埋伏有魏軍。
就連他自己,亦親自率領一千騎兵,前往打量此地的大概。
而就在次日,李睦親自率軍巡邏的時候,碰到撞見西北方向有一支軍隊徐徐而來,一看旗號,駭然就是魏國的魏武軍。
再看將旗,李睦方才得知這支魏軍的領兵將領,乃是魏國的上將韶虎。
喂喂喂……
縱使是雁門守李睦,此刻亦有些呆懵:這魏軍的反應已不足以用神速來形容了,簡直就是料敵於先、洞若觀火,早早地就準備好了一切。
以至於搶先出手的他們一方,如今還未在西河的西岸駐紮營壘、站穩腳跟,魏國的軍隊就抵達了河岸一帶。
“報!前面發現敵軍蹤跡,應是韓國雁門郡的騎兵,人數約有一千左右。”
魏武軍的哨騎,亦急忙將李睦親率的這支騎兵的蹤跡,稟報大將韶虎。
聽聞此言,魏將韶虎一邊下令全軍原地歇息,一邊出陣觀瞧李睦那一千名騎兵。
在刨除了駐守河套地區的軍卒後,此次韶虎帶來的軍隊並不多,約兩萬餘人左右,但即便這兩萬餘人,也讓他無需擔憂對面區區千餘雁門騎兵雖然魏武軍以步卒為主,碰到採取騷擾戰術的輕騎兵確實是很煩,但要是魏軍提高戒備,想來損失也大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