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採取火攻麼?”向問道。
李惑長長吐了口氣,悶聲說道:“效果微乎其微。……今日在末將下令火攻之後,那三艘巨船,只有其中一艘的船帆燒了起來,但是火勢未見擴大,那些射中其船身的火矢,幾乎沒有任何作用,後來末將叫人率領艨艟靠近,一看才知道,這三艘戰船,船身外似乎都用鐵包裹,火攻……燒不起來。”
“也就是說,艨艟也這種巨船也束手無策?”向皺著眉頭問道。
李惑點了點頭,說道:“艨艟……根本不能靠近,待我軍的艨艟靠近那三艘巨船,那三艘巨船上的魏連弩,亦能輕易擊碎我軍艨艟的船身……”
向聽得眉頭深深皺起。
“……末將以為,此事當即刻向丞相稟報。雖說目前魏軍就只有這樣的巨船三艘,但以魏國的強大,相信不久之後,定會有源源不斷的此類戰船來到微山湖,到時候……”看了一眼向,李惑欲言又止。
向勉強擠出幾分笑容,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不錯,你且先回水寨,容我……想想對策。”
“是!”
李惑抱拳而退,書房內再次只剩下向一人。
想想對策?
這還能有什麼對策?
向惆悵地走到窗旁,長長吐了口氣。
倘若是魏軍使用了什麼高明的戰術,那他還能想辦法破解一二,可眼下的問題,明擺著是兩**隊基礎裝備上的差距,這能有什麼對策?
要對策?有啊,只要他北亳軍也能弄到像魏軍那樣的巨船,可問題是,弄得到麼?
其實向心底也明白,他宋國的覆亡,如今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或者說全看魏王的心情。
魏王心情好,繼續拿他們作為魏國湖陵水軍的陪練;魏王心情不好,覆手之間就能使其亡國。
在絕對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蒼白無力的。
當然,儘管心中清楚明白這一點,但職責,促使著向必須堅守著宋國最後一寸土地。
於是,他立刻就聯絡了宋墨。
所謂宋墨,即宋國墨家子弟,跟魯墨、齊墨,包括魏墨都是同出一支魏國墨門如今的鉅子徐弱,其實就是以前的宋墨鉅子,只不過後來徐弱投奔了魏國,選擇了那位魏公子潤而已。
但當時,仍有一部分宋國的墨家子弟不願離開宋國遷往魏國,因此宋墨就分裂了,原宋墨鉅子徐弱領著一部分門人投奔魏國,形成了魏墨。
當然,墨家的分裂,只是內部的志向抱負不同,並未指反目成仇什麼的,事實上,魏墨鉅子徐弱,至今還跟宋墨抱持著聯絡。
但是,如今的魏王趙潤,他的威勢太過於攝人,在這位君王親口下諭將宋國定義為偽宋的情況下,就連魏墨鉅子徐弱也不敢抗拒。
畢竟那位君王,完全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句話的最佳典範順從他的人,上至貴族、下至平民,他皆視為親朋;而忤逆他的,皆是敵人!
當日,如今的宋墨鉅子方畢,便受邀前來與向相見。
當向言及湖陵魏軍那三艘巨船時,方畢沉默了片刻,隨即這才說道:“此事我早已得知。……魏國的這三艘戰船,乃是虎級戰船,魏國冶造局在打造這三艘戰船的時候,魏墨也有出力。”
“您與魏墨還有聯絡麼?”向低聲問道。
方畢點點頭說道:“我宋墨前鉅子徐弱,也就是如今的魏墨鉅子,他頗受魏王的器重,在魏國身份不低,因此所瞭解的訊息也較常人多一些……”說到這裡,他抬頭看了一眼向,彷彿是猜到了向的心思,搖頭說道:“魏王是絕對不會放過宋國的,那是他父親的功績。世人都說趙潤與其父趙關係不好,但事實並非如此……宋國若要自立,那麼,就註定會跟趙潤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