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子鴟微微一笑,說道:“試試也無妨嘛……日後的事,誰能說得準呢?”
“……”趙弘潤深深看了一眼介子鴟。
他非常清楚若將衛雲交給介子鴟教導日後會是什麼樣子,介子鴟肯定會把衛雲教導成‘魏臣’,而非‘衛君’。
不過說實話,朝中還真沒有比介子鴟更適合的人選了。
一來是介子鴟的學識才華朝中幾乎無人出其右,這是一位十足的王佐之才,二來嘛,待再過幾年後,待杜宥等老臣退下來後,以介子鴟的才華,肯定能取代今時今日杜宥的地位,因此作為未來衛君的老師,倒也具備這個資格。
試試也無妨……麼?
趙弘潤沉思了良久,最終還是接受了介子鴟的懇請。
數日後,魏國正式派使者前往濮陽,首先追查了殺害衛公子瑜的兇手。
其實說實話,這個時候追查殺害衛公子瑜的兇手,已經無濟於事,因為不能對既定的事實產生什麼影響一來是公子根本就沒有下令殺害衛公子瑜,魏國當然不可能貿然問罪於公子,甚至於將其處死;二來,就算魏國處死了公子,也無法改變衛國的君主依舊還是衛費的現實。
這有什麼意義?
因此,當公子在面臨魏國逼問的情況下,惶恐之餘將他的下屬推出來頂罪時,魏國的使者也沒有死咬著這件事不放。
而在得知魏國這邊的態度後,衛瑜生前麾下的東軍當然是不甘心,誰讓魏國輕易就放過了衛王費與衛公子,還勒令他們東軍就此解散,等待濮陽的收編呢?
不過再不甘心,似夏育、孟賁等人也只是忍下來,一來是不敢得罪魏國,二來,魏王趙潤已明確表示要收養衛瑜之子衛雲,代為撫養教導這明擺著就是將衛雲作為衛國下一任的君主培養。
這對於東軍而言,也算是有所安慰了。
於是乎,在魏國的出面干涉下,衛國的這場內亂逐漸平息起來。
而對於這件事最為不渝的,莫過於加害了衛瑜的真正凶手,蕭鸞的左膀右臂金緒。
他在魏國介入衛國之事後,就立刻抽身,離開衛國,悄然潛到了宋郡的定陶,滿心期待地等著魏國的反應,卻萬萬沒有想到,魏國居然是這樣的反應。
……簡直不可思議,那趙潤居然會放過衛王費與衛公子,我還以為他最起碼也會扶持衛瑜之子衛雲繼承衛君之位……這可如何事好?
漫不經心走在街頭,金緒心情著實有些不佳,畢竟此番魏國完全沒有表現出想要吞併衛國的跡象,在這種情況下,他伏為軍如何散播類似魏國威脅論的謠言,使天下諸國皆對魏國提高戒心呢?
在經過城門口時,告示牌附近有一群人的對話,引起了金緒的注意。
“……魏國最惡之賊、南燕侯世子蕭鸞,已經伏誅……嘖嘖嘖,最惡之賊,這個傢伙了不得的,居然被魏國朝廷冠名最惡之賊……”
“蕭鸞?那是誰?好似不曾聽說過啊……”
“就是魏王懸賞五十萬金子取其首級的那個蕭鸞啊!……嘖嘖,五十萬兩金子,真不知誰人那樣走運……”
……
正準備經過城門口的金緒聽到這些對話,心中一驚,擠開人群來到告示牌前,目瞪口呆地看著告示牌上所張貼的一張祭文,只見上面寫著大魏最惡之賊伏誅字樣,下面則是蕭鸞的畫像,以及蕭鸞的生平介紹。
怎麼……會……
金緒張了張嘴,只感覺天旋地轉。
公子他……死了?
無法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事物,金緒一屁股癱坐在地,久久無法動彈。
而與此同時,在魏國的蒲縣,亦有一群人圍在通告蕭鸞伏誅死訊的告示牌前,嘖嘖議論著。
在這人群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