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獨介子鴟眼睛一亮,彷彿是遇到了同道知己。
在其他儒家子弟驚訝的目光下,介子鴟笑著對公羊郜說道:“來地匆忙,不曾攜帶席子,賢兄可介意介子與你同席?”
“固所願耳!”公羊郜欣喜地說道,連忙邀請介子鴟。
二人坐下之後,便相互交談起來,公羊郜隱隱發覺,介子鴟的種種想法似乎與他不謀而合,這讓他更是興致高漲。
情緒亢奮之下,公羊郜亦提出了自己不成熟的思想,他認為,天下戰亂頻繁,是因為諸國林立,而這種混亂的局面,必將被大一統而終止。
聽了這話,介子鴟感覺自己全身說不出的痛快這可不就是他的想法麼?
齊人,公羊郜。
介子鴟暗暗將這個名字記在心中,他知道,雖然眼前這位公羊賢兄乍一看並不起眼,但在他看來卻是難得的大才,似這等人才,他一定要替魏王將其留下,豈可任其返回齊國?
想要這裡,介子鴟便隱晦地說道:“賢兄的想法,介子深感興趣,奈何眼下不是時機,待此事之後,賢兄可願到愚弟府上稍住幾日?”
公羊郜一聽,立刻就領悟到,眼前這位非常支援他的大一統思想,驚喜地近乎要手舞足蹈。
他萬萬也沒有想到,他千里迢迢從齊國來到魏國,原本只是將見識一下魏國百家爭鳴的盛事,順便完善自己的大一統思想,不曾想,居然在魏國遇到了一位與他不謀而合的同道中人實在是不虛此行!
由於有著相類似的思想,因此別看介子鴟是楚人,而公羊郜則是齊人,他二人還是很快就成為了知己。
“人……好多啊。”
隨著百家子弟陸陸續續來到,公羊郜心中很是吃驚,因為他放眼四周,感覺聚集在這裡的百家子弟,恐怕都有不下於一千人。
從古至今,文人中幾乎從來沒有如此熱鬧的一幕。
想了想,公羊郜詢問介子鴟道:“我儒家子弟如此眾多,想來四個主修名額,已不再話下了吧?”
“這很難說。”介子鴟微微搖了搖頭。
雖然他也是儒家子弟,但他也知道,傳統的儒家思想具有其侷限性,用來教化世人、勸人向善自然是毫無問題,可這回魏王趙潤提出的要求卻是使國家富強,在這一點上,法家、墨家、兵家、縱橫家的優勢非常大。
聽了介子鴟的話,公羊郜很是吃驚:難道他儒家竟然有可能落選?
這在他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見公羊郜面露吃驚之色,介子鴟微嘆一口氣,向這位新結識的知己簡單介紹了一下他魏國的君主趙潤:“我大魏的君主,是一位注重實幹的君王,其實陛下最為偏愛的,正是法家……”
平心而論,趙潤從來都沒有提過他偏向哪家學術,但他近些年的舉措,比如打壓貴族壟斷財富、禁止兼併土地,論功行賞等等,這無一不合法家定分止爭的核心之一好在魏王趙潤並沒有反對儒家的‘禮’,否則,儒家那可真是徹徹底底地要被法家拋在後頭了。
而正因為這樣,儘管法家門徒的人數比儒家子弟少很多,但似天策府右都尉張啟功、刑部尚書唐錚、大理寺卿正楊愈等等,他們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他們魏國的君主,實際上也是一位提倡法家思想的人,充其量只是在依法治國的基礎上,披上了一層儒家的皮而已。
當然,即便如此,介子鴟還是認為,他儒家奪得那四個主修名額,還是沒問題的,問題在於儒法之爭哪家學術才是第一主修,這才是真正的問題!
而就目前來說,介子鴟對於他儒家擊敗法家一事,心中著實沒有什麼把握反而是他身邊新結識的知己公羊郜,他的大一統思想,相比較儒家傳統思想,更具有擊敗法家的可能性。
此時,主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