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王熊拓輕哼一聲,哂笑道:“讓他馮諼繼續講吓去?嘿!他無非就是那套加緊楚齊聯合的說辭罷了……我大楚雖不能誇口穩勝魏國,但也並非是魏國可以肆意揉捏,反觀齊國,倘若魏國他日一旦對外擴張,卻未必能抵擋得住,既然如此,索性晾著齊國一陣子,方便日後。”
“原來如此。”
溧陽君熊盛恍然大悟,他這才知道,原來熊拓早就猜到了馮諼此來的目的,但就是故意要晾著馮諼,讓齊國因此而驚慌,方便他楚國日後向齊國提出種種要求。
畢竟在前幾年的楚齊之戰中,楚國雖然奪取了齊國的泗水郡跟東海郡,但在經濟上卻未能有何提升,楚**隊當時搶掠的那些金銀財物,事實上還不如彌補此次出兵的糧草消耗,若非奪取了那整整兩個郡的齊國土地,楚國這次出兵幾乎算是失敗的。
而如今,敲齊國竹槓的機會來了:齊國畏懼魏國,但楚國並不畏懼,倘若齊國希望進一步聯合楚國鉗制魏國,那麼,熊拓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肯定是要向齊國索要一筆財富,來彌補因為對內建設而赤字越來越嚴重的國庫。
總而言之,熊拓看中的仍然是齊國的財富,儘管齊國實際上已遠遠不如齊王呂僖時代時殷富。
“大王高見!”
在得知了熊拓的全盤打算後,溧陽君熊盛拱手稱讚,隨即他又補充道:“大王,既然齊國示好,大王不妨也考慮考慮錢財以外的東西。”
“唔?”熊拓微微一愣。
這時,就見溧陽君熊盛正色說道:“嘗聽人說,魏國的工藝之所以能突飛猛進,全靠當年魏公子……不,是魏王趙潤從魯國拓印的《魯公秘錄》,如今齊國有求我大楚,而魯國國內,據說已陷入王室與三桓的內爭,大王何不趁此機會,將《魯公秘錄》得到手?”
熊拓聞言眼睛微微一亮,在殿內來回踱著步,微皺著眉頭說道:“就怕魯國記恨當年之事,未必肯交出此物。”
溧陽君熊盛正色說道:“大王以大義之名,介入魯國內爭,支援魯王放逐三桓,報酬則是那《魯公秘錄》,魯王未必不肯接受。”
熊拓眯著眼睛捋了捋鬍鬚,隨即緩緩點了點頭:“善!……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
“臣弟領命。”
溧陽君熊盛拱手抱拳,正要告辭離去,忽然想到一事,他又轉回身來,在看了看殿內左右後,低聲說道:“另外,大王,據臣弟所知,熊吾他前一陣子曾拜訪過楚水君?”
聽聞此言,熊拓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點頭說道:“確有此事。”
見此,溧陽君熊盛壓低聲音說道:“熊吾志大才疏,不足為懼,但楚水君……臣弟以為此人過於詭譎,需小心提防。”
事實上,楚水君乃是楚國老王熊胥的弟弟,亦是熊拓與熊盛的叔叔,但此人過於神秘,手底下據說還有一群巫女為其效力,這些都讓溧陽君熊盛充滿了警惕。
熊拓聞言沉默了片刻,事實上,他的觀點與溧陽君熊盛相似,也認為楚水君是一個威脅,但遺憾的是,楚水君在楚東熊氏貴族中享有極高的威望,且手中還握著一股潛藏的隱秘勢力,這讓熊拓有些投鼠忌器。
再加上自熊拓登基為楚王之後,楚水君始終安分守己,甚至於,多番出乎熊拓意料地給予了支援,這讓熊拓實在不好對其下手。
正因為如此,此時在溧陽君熊盛提醒他時,他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有所提防。
在臨走時,溧陽君熊盛又告訴熊拓,說他們的父親近段時間身體每況愈下,怕是不久於人世,希望熊拓去看望看望,這讓熊拓猶豫不決。
對於自己的父親熊胥,熊拓是充滿恨意的,既是因為熊胥對庶出的他不管不顧,將其丟給其弟汝南君熊灝代為教導,也是因為熊胥後來